“爹，您怎么突然打人啊？”

钟二河捂着被敲疼的脑袋，一脸委屈加无辜地道，“我这事做错了什么嘛？”

“你没错，错的都是我。”

见对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打，钟旺年胸腔里藏着的怒火也烧的更旺了，但这次他没再动手，只是捶胸顿足地哀叹道，“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四个儿子，聪明才智全给另外三个，没多给你点。”

“爹……我……”

钟二河再笨也听说了老父亲对他的不满以及嫌弃，就在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钟旺年却是摆摆手道：“好了，先别说这么多了，马上把酒拉回去吧，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说说被退货毁约的事情。”

也别说他傻气的二儿子，就是他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合作了好几次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退货毁约。

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家里还有聪明的老四和灵玉帮着一起支招，相信到时候会想出原由以及解决的办法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钟旺年与钟二河父子儿子很快就将酒拉了回去，并趁着晚上吃饭大家都在的时候，把已知情况都给说了出来。

“老四，灵玉，家里最聪明的人就属你们俩了，依你们看，对方好端端地退我们的货并毁约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有更大的利益可得了。”

听完简单的前因后果后，钟四海当即冷笑着给出论断。

而对此，钟灵玉也是深表认同：“四哥说的没错，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凡事都讲一个利字，我们双方过去的合作也没什么不愉快，犯不着突然背刺我们。

能够让他们这么做，必定是觉得不跟我们合作的利益会更大。”

说到这，钟灵玉也是勾起唇来微微一笑道：“我们的酒卖给他们是一两银子一坛，他们卖出去就是一两多到二两这样，利润也算不上少了，但要是有一家更便宜的供酒商把酒以一两以下的价格卖给他们，你们觉得那些人还会再买我们的酒吗？”

“那肯定不会了，毕竟买我们的酒就得少赚，可是……”

钟旺年还是一脸费解地道，“可是我始终相信一分价钱一分货，我们家的酒虽然会比市面上的贵一点，让他少赚一点，但是我们的用料却是实打实的，半点没有虚报，为何他们……”

另找渠道“爹，利益到来时可不会考虑那么多。”

对于钟旺年的话，钟灵玉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反正在人家不选我们也自然有不选我们的道理，别想那么多了，免得自己纠结难受。”

“好吧。”

想明白后的钟旺年也不再纠结被退货毁约的原因，但不过瞬间又忍不住焦虑起另一件事来，“灵玉，这些人既然都已经闹到和我们退货毁约的地步了，往后估计也再难有合作，那我们酒坊里积压的酒可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他们家才和族长那边达成协定不过一天，酒就卖不出去了，他这心里头就着急。

建成了酿酒坊，又请来了人，甚至还找了人入股，但最后生产出来的酒却没人买，这都叫什么事啊，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地扩张生意建造酒坊好了，起码随时能够收手，砸在手里的也不会太多。

仿佛看出了钟旺年的想法和顾虑，钟四海这边也笑着出来宽慰老父亲了，“爹啊，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

您这还是对外面的世界认识少了，不然你就会知道，今天笑呵呵，明天捅刀子，再后天又重新坐到一起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常见了，所以您又何必为了这么一次失败而伤神。”

“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可我们近来大肆找人帮工，酿出来的酒可是比过去多了好几倍，这一下子失去了固定买主，可就不是积压在手里那么简单了，帮工乡亲的工钱怎么发？答应给钟氏一族的好处又怎么兑现？”

说到这，钟旺年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道：“总之，这些事都很棘手，要是搞不好，我们家只怕比没卖酒赚钱之前还要惨，你们让我如何不着急？”

看着钟旺年还有家里其他人那愁眉苦脸的模样，钟灵玉也是叹了口气后就赶忙宽慰道了：“爹，再怎么说前面两个月我们也是赚了钱的，底子还在呢，哪有这么容易垮？而酒又是可以久放的东西，我们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再找新的买主。”

“灵玉所言极是。”

钟四海闻声后，也是笑着接过话头，“反正我们现在也光牛车都有好几辆，从明天开始，我们兄弟几个就每人拉一车酒出去，再向旁人推销不就好了，我就不信等我们跑遍南郡诸县后也找不到一个买主。”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明年你们兄弟几个就商量商量谁去哪个县吧。”

一时间想不到更好办法的钟旺年也只能同意四儿子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