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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唐玉收回手,什么也没说。
贲横和他的两个部下都不敢抬头。
他们都知道这高塔里压着王子妃的亲弟,越析诏的叁王子殿下。
流言一度传出,说王子妃失了宠爱,可眼前见着,怎么不像呢?
贲横想,单凭刚才那一出,若是其他人在殿下面前如此放肆……他掐断了这个念头。
没有人敢这么做,有这个胆子的已经死了。
“发什么愣?带路。”
贲横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抬头一看,殿下正漠然看着他。
他赶忙说:“殿下恕罪,请随臣来。”
贲横带着你们走进高塔,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
这是一条长廊,两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上头沾染了陈年血迹,叫你看得胆寒。
你不禁想,社会须有法度刑罚以作管理,可人又何必要造出这等可怕的事物来折磨同类?
一路走到尽头,贲横打开了一道沉重的石门,侧身站在一旁:“往下走便是地牢。”
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下头关押的便是王子妃的亲弟,人还是他亲自领进去的。
明明人已经受过重刑,奄奄一息,可那看人的眼神却偏生有股邪性,他多瞧那叁王子几息,便感觉头晕目眩,夜里竟做起了噩梦。
今日巡视到地牢门口,便听到其中有叫人头皮发麻的爬行声——这断然不可能是人能闹出的动静。
贲横猜想下头是有什么东西,心中既怕叁王子死了降罪到他们头上,又怕此番贸然下去,连他们也送了命。
“你们不用跟了。”
贲横听到殿下的话,如蒙大赦,连忙拜退,撤到了后头站着。
你凝视着石门后的入口,一层层陡峭的石梯向下延伸,墙壁两侧燃烧的火光微弱,尽头是一片黑暗。
那黑暗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死寂气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窸窣爬行,你心中惊惧,可双眼几乎是情不自禁地盯着那黑暗深处。
与此同时,你耳边响起一阵低哑的呢喃。
你努力想分辨那声音在说些什么,可那道声音若隐若现,虚无缥缈,像是癫狂错乱的低语,你想再仔细听一听,可大脑忽然一阵眩晕,倒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唐玉揽住了你的腰,捂住你双眼,“别看。”
你堪堪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泥犁怨气。”
唐玉淡淡道,“那晚我打开了地狱的门,有人又把门封上了。
可泥犁怨气还是跑出来一些,这怨气污染腐化人心中贪嗔痴怨造成的罪业,但凡沾上了,多数人都会被腐蚀殆尽成为它的养料,而少数人则会将这怨气吞噬,变成地狱鬼怪,受无尽苦楚。”
你惊得下意识抓紧了唐玉横在你腰间的手,声音颤抖:“晏休在下面?他怎么样了?”
唐玉缓缓道:“他平日惯会装模作样,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可心里脏得很,那一晚,泥犁怨气全喂他身上了。”
他顿了顿,又道:“他怎么样了,你不是见过么?”
你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张半人半鬼的脸。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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