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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至如此,况且也不必做到这地步去。
只需将人扣个十天半月便可。
至于钱财,怎会携了现银子去提的。
若是票号出的票,皆是有迹可循的,拿了也不好轻易去使出去的,无非毁去了便是。
糜允再要差人去补,便是他不避嫌疑亲自督办,没几个月时间也难。
&rdo;程吟虽没细问过卜昀,但也知道他必不至于干出杀人越货之事来。
否则后来也不必变卖家产在姑苏城中采买粮食了。
钟回未及说完,也扶额道:&ldo;是我糊涂了。
他在卜家也素来是办事的,不至于昏庸至此。
可他后来又为何要携了粮食北上?难道……&rdo;
程吟点头道:&ldo;本来陕州大乱,糜允定逃不过大罪。
不料顾将军一举平叛,眼看着糜允便要过关。
我猜测卜昀定是想要将水再要搅浑,方才故意入了匪窝。
那张秀才曾说过是有人将粮船一事遇先告知他们的。
我先前还疑心是糜允故意要害他的。
如今看来……&rdo;
钟回知其意,遂打断道:&ldo;北邙乡来的那两个差役怕是在其中使了大力气的。
说起来,我先时便觉得奇怪,洛京已然围城了,难道北邙乡会一字不知?既知道,为何卜昀还会一路西进至孟津。
看来是因为洛京越乱,糜允之局面便愈加不妙。
只是他这样做,未免也太刚愎自用。
若是将自己搭了进去,即便真的将糜允拉了下来又有何用?&rdo;
程吟却不答他这话,只自嘲道:&ldo;蠢笨如我,还只当他是良心发现,想要弥补当初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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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回方知她白日里为何失态至此了。
只是如今劝也无用,他只能安慰道:&ldo;你不过是愿意相信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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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吟却只摇头道:&ldo;赈济及运粮之事,他从未与我明言因由。
是我一味自作多情罢了。
所以我并不因此而如何。
只是药书一事,却是他亲口允诺过我的。
言犹在耳,如今既然是他食言在先,我便不会再去商都。
况且他如今心心念念,恐怕只是报仇二字而已,余者诸事,一概不过了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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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了半日,愈觉委顿,便约定早早歇息。
程吟疯赶了半日的马,又一路锥心而来,此时早已头昏脑涨,四肢乏力。
所以虽然思虑甚重,但到了床上,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倒是钟回,左思右想,一夜不得好好休息,因此第二日起身便迟了。
收拾停当后下来问了门房,才知道程吟一早便出门去了,至今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