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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快五年没见到他了啊。
顾盼眼见着方源又开始抽抽噎噎哭个不停,就像是受了天大地大的委屈,只好不停地给方源拍背、擦眼泪:&ldo;别哭了别哭了,这不两天没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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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却捅了蜂窝,方源从顾盼身上挣开,劈头盖脸甩了他一耳光:&ldo;你他妈是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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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盼看来是两天,在他看来是四年半,无论如何也补不回来的四年半。
顾盼被打得傻了,捂着脸颊,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他的记忆中,方源永远是一只软绵绵的小蜗牛,从没对他动过手。
他等啊等,等到方源哭得累了,没动静了,才把方源揉到怀里。
方源眯fèng着眼睛,时不时轻声吸吸鼻子,像个小动物似的,顾盼料想自己不会再被打,就悄悄地将脸凑上去:&ldo;圆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rdo;
方源不乐意搭理顾盼,看样子像是快睡着了。
顾盼像讲睡前故事一样低声细语地说道:&ldo;你昨晚一定是做了噩梦了,没关系,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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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个鬼。
&rdo;方源在顾盼怀里挪了挪,眼睛一眨,顾盼又看到了一抹泪花,赶紧伸手擦掉。
&ldo;我不就周末没找你玩,跑去跟他们游泳了吗?……说来也奇怪,他们叫我过去那边游,我正答应着呢,忽然手腕上的铃铛响了,就好像你在催我回家,很着急很着急的样子。
我还听到你在哭,哭得就像你现在这样伤心。
我当时觉得浑身不安,虽然眼前的水面很安静,我还是上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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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忽地睁开眼,伸手去摸顾盼的手。
顾盼乖乖地把手伸到方源面前。
方源折起顾盼的袖口,赫然发现顾盼手上戴的是沈雁鸣声称搞丢在水里的那一串,上面挂着晶亮晶亮的银铃。
方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窝在顾盼怀里不想动了。
他想到沈雁鸣约他去下饺子的约定还没完成,便教训顾盼道:&ldo;你千万别再到江里游泳了,还不如跟我去水上世界下饺子。
你每次都这么不爱惜自己。
上次你玩游戏玩到手都……&rdo;
他发现自己的记忆错位了,就闭上了嘴不再往下说。
方源想了想,又睁开眼睛,看着久违的顾盼。
顾盼的脸在他看来,终于有了实感,不再是他每天面对着的一天比一天褪色的平面照片。
小伙子的鼻梁挺直,脸型眉形颇有阳刚之气,虽然现在没有笑,但方源记得,顾盼笑起来的时候能融冰化雪,连一贯深沉的眸子里都透出浓浓的暖意。
但方源也永远不会忘记,就算顾盼笑得再轻柔,眼底都有着一抹化不掉的黑暗。
在那黑暗之中,隐藏着以方源的力量永远填不平的黑色深渊。
&ldo;你不许再贪玩了,&rdo;方源犹不放心,又告诫了一声,&ldo;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