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如铁箍一样勒着我，手心冰冷，马不安地在原地踱了几步，喷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凝成一片淡淡的白雾。

战青闭了闭眼，极轻极轻地在我耳边道：&ldo;那些日子都过去了，我以后再不能这样抱着你，这是最后一回，阿玄，你好好活着。

&rdo;

我怔愣地抬了抬手，却又重新垂下，终于还是没能回抱过去。

战青很快便松开手，在马背上直起身体，欲言又止。

这时一个传令兵打扮的年轻人骑马近前，双手抱拳对战青道：&ldo;大人，东西准备好了，将军催您前往。

&rdo;

战青扫了他一眼，将所有的话都重新咽下，最终淡然地对我一笑，眼底再没有些别的什么，只道：&ldo;再会，等此战胜了，便来找你醉上一场。

&rdo;

我沉默片刻，点头：&ldo;庆功宴上见。

&rdo;

&ldo;哈!&rdo;战青深深地看了我最后一眼，随即垂眸，对着传令兵说了句走罢，一声呼喝，便扬鞭策马，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里。

人去，一川烟草斜阳。

我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晋王缓缓地开口，语调低沉：&ldo;人走了，阿玄，你可后悔?留在这里会有一场恶战，你此时跟着他一道，想来会更加安全些。

&rdo;

我转过头，看他的双眸中映着冰寒的白雪，一眼看不到底。

唉，明明战青好多了，我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家伙，还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呢?

侧头看了看天边，紫蓝色的天幕上赤色的晚霞已经退去，月亮却还没来得及升起，繁星闪烁，夜色清寒。

心下不由感叹，我却伸手抱住了他。

没办法了，晋渣这样的，多疑小心眼暴力倾向帅得没朋友，除了我大概就没人愿意要了不是。

晋王的动作跟着微妙地僵了一下，试探着抬手抚着我的脊背，开口轻声唤道：&ldo;阿玄?&rdo;

我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上，缓缓说道：&ldo;你在这里，要我去哪儿?&rdo;

晋王的手紧了紧，一言不发，双肩一抖一抖的，我觉得他反应不大对，于是疑惑地看过去，却发现他正埋着头自顾自地大笑。

我：……

这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吗?!我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晋王扳过我的脸，咬着我的耳朵慢条斯理道：&ldo;阿玄，难得你这般主动，可惜了。

&rdo;

我面无表情：&ldo;可惜什么?&rdo;

晋王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ldo;可惜没有床。

&rdo;

我：……

&ldo;以后会有机会的。

&rdo;晋王直直望向我，黑色瞳仁中藏了汹涌波涛：&ldo;母后死前拉着我的手，逼我答应她将大庆江山、天下大义放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