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云晚白&ldo;噢&rdo;了一声，语气如常地道：&ldo;尊上，您是指……阿照吗?&rdo;

&ldo;我确实跟他挺熟的。

有一次他被人欺负被我撞见了，我就帮了他一把。

&rdo;云晚白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安地道，&ldo;尊上，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啊……&rdo;

&ldo;你为什么帮他。

&rdo;重雪照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阖起，红眸灿灿，却了无生气。

他毫无波澜地道：&ldo;你应该像其他人那样，离他远一点。

&rdo;

顿了顿，他又漠然道：&ldo;你没有去打他，就已经是对他的恩赐了。

&rdo;

云晚白这次是实打实地被震住了，她张了张口，过了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忍不住道：&ldo;我为什么要去打他?!他有什么错，难道不应该是那些欺负他的人的错吗?&rdo;

云晚白知道自己该忍住的，她也不该在重雪照明显犯病的时候反驳他。

可是‐‐

她忍不住。

就如她当时忍不住为阿照出头一样，她明知自己的身份，明知自己毫无底气，却还是站了出来。

她根本看不下去。

云晚白眼眶有些发热，但她还是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微笑，道：&ldo;如果我袖手旁观，那和欺负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rdo;

她用了很久很久才将自己拉了出来……她不希望再见到任何人深陷沼泽了。

云晚白抬眸，平静地道：&ldo;阿照没有错。

&rdo;

一片死寂，夜风呼呼作响，乌云散开，月光终于再次洒在了大地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云晚白手腕还被重雪照紧紧攥着，但她根本就不想看他的表情，低头遮住了自己微红的眼圈。

随便吧。

话已出口，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重雪照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道：&ldo;那是你不了解他，你如果知道……如果看到他面具后的脸，你会后悔的。

&rdo;

重雪照讥诮地道：&ldo;会后悔自己救了一个这样的怪物。

&rdo;

云晚白本来已经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冲动了。

结果听他这么一说，心头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火焰又再度涌了上来，来势汹汹，她忍不住张嘴就是：&ldo;我不会后悔。

我是没那么了解他，但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绝不是尊上你所说的什么怪物。

&rdo;

&ldo;至于他的脸……&rdo;云晚白微笑道，&ldo;我是和他做朋友，又不是和他的脸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