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看看微笑的大儿子，再看看又是期待又是激动的小儿子，稍一犹豫还是点头道：&ldo;你们翻过年就十五了，也当自己立起来了，只是还当小心注意安全，也得同你们娘亲说一声。

&rdo;

张无惮应了，他同张无忌下山，专心陪伴二老小住了几日，深觉过足了好儿子的瘾，这才拎着张无忌离开。

张无忌许久没有下山了，少时又在冰火岛长大，当真是看啥啥新鲜，张无惮也由着他去，碰到集市便去凑凑热闹。

这日兄弟两个一人一根糖葫芦吃得正欢，张无忌问道：&ldo;哥，咱们不是去昆仑吗，为什么一直向西走？&rdo;

张无惮含笑点了点自己的左侧嘴角，看张无忌伸舌头把那块糖渣舔掉了，才道：&ldo;不急着去昆仑，我先带你去个好地方耍耍。

&rdo;

这几天过得真是再开心自在不过了，张无忌眼睛亮晶晶地紧盯着他不放：&ldo;什么好地方啊？&rdo;

&ldo;恶人谷。

&rdo;张无惮轻描淡写说完，禁不住笑了笑，扭过头看向卖糖葫芦的小贩，奇道，&ldo;这位兄台，莫非知道恶人谷是何地，怎生这么大反应？&rdo;

正是他刚说完&ldo;恶人谷&rdo;三字，那小贩举着糙靶子的手抖了抖，让张无惮抓了个正着。

那小贩生得平凡无奇，眼中一片混沌麻木之象，但自被张无惮捉住手腕起，眼睛便明亮清澈了，他笑嘻嘻道：&ldo;客官，您先前给的铜钱，怕不实诚。

&rdo;说着将糙靶子cha在地上，翻手给他看三枚铜钱，一本正经道，&ldo;是假的。

&rdo;

张无惮将铜钱从他手心拾起来，往地上一摔，果然三枚铜钱都碎成几瓣。

他对辨别铜钱真假的学问知之甚少，但一摸自己的钱袋，掂掂重量，便知已都被人换了。

张无惮也不恼，懒洋洋道：&ldo;星星，你这是何意？&rdo;

那小贩神色奇异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ldo;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有人雇我从你身上偷个东西，可不是我不想偷，而是被你抓了个正着，咱们下次有缘再见。

&rdo;说着从糙靶子上拔下一个糖画递给他，&ldo;喏，算是给你赔罪的，最近江湖不太平，还望你多多保重。

&rdo;

他说完，不等张无惮应，便扛着糙靶子扭头走了。

张无惮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低头将地上的铜钱都拾了起来。

张无忌本来还在气愤，听到后来才回过味来，恍然道：&ldo;哦，他不愿意偷朋友的东西，才故意露出马脚让你认出来的，这人还当真不错。

&rdo;

司空摘星喜欢从陆小凤那里偷东西，盖因乐于以此同陆小凤较劲儿。

张无惮转着手中的糖画看了一会儿，递给张无忌道：&ldo;给你吃了，你属ji。

&rdo;

这糖画是个金灿灿的公ji图案，张无忌嘟哝一句&ldo;我才不属ji，咱俩一天生的，我数什么你还不知道吗&rdo;，还是笑着接过来：&ldo;哥，我吃尾巴，给你留翅膀和头！

&rdo;

他说完后，张嘴就要咬，还没碰到糖画，后脑勺就挨了一下，一抬头看亲哥愁容满面地正看着他：&ldo;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那么多怎么就不补脑子？我问你，他糙靶子上cha着十二生肖系列的糖画，为什么不拿手边那头牛的，而是手臂一伸才取了这只ji的？&rdo;

&ldo;……&rdo;张无忌哼哧半天，方道，&ldo;所以这个&lso;公ji&rso;也是暗示了？唔，会不会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位叫陆小凤的朋友也要来了？&rdo;

他满心忐忑地说完，见张无惮才露出笑容来，不觉松了一口气。

没让哥哥失望就好，张无忌jg神大振，指着他手心的铜钱道：&ldo;那这个是不是也有深意？&rdo;

&ldo;这倒不是，他就纯粹跟我开个玩笑，把我身上的钱都换了，以此来表明自己身份罢了。

&rdo;张无惮说完，还等着张无忌反驳，却见他已经一脸的&ldo;原来如此&rdo;地开始吃糖画了，禁不住默默朝天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