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火焰顺着泥胎神像蔓延，又被其中冒出的黑雾扑灭。

本应感知不到痛苦的五通神恍然大悟。

“你是故意的！

故意走进来，故意装出被幻想迷惑的样子！

该死的修士！”

苏云汀笑得很肆意：“不然呢？如果不是故意，我为什么要顺着你的阴谋走？有功夫跟我斗嘴，不如想想该怎么扑灭这场火焰。”

她说着风凉话：“这火名叫业火，一旦被缠上，你犯下的业果会滋养它一直燃烧，直到将你焚烧殆尽。”

话音未落，只见那熄灭的鎏金火焰复燃，更加绚烂、更加剧烈。

它吸吮着黑雾的能力，以此涨大自身火苗。

五通神顾不得维持幻象，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扑灭火焰上。

被幻象困在野庙角落的卫子平骤然睁眼。

他、他还活着？

慌乱地抚摸身体，在感觉到切实的皮肤触感后，他脱力般跌坐在地上。

识破神像的洗脑，他拼命往外跑，神像放出无数流着哈喇子的鬼怪猎捕他。

他们追得那么紧，自己是那么害怕。

除了上学时的体测，他从没有跑得那么快，肺部都要炸开！

卫子平擦掉满头冷汗，又紧张又害怕地环顾四周。

此刻，他终于注意到满天的鎏金火焰，以及站在火焰中央，笑眼盈盈的苏云汀。

那模样比泥胎神像更似神明。

遥远、触不可及！

“！”

这疏远的感觉未过脑，卫子平屁滚尿流地跑到她身侧，哭得真心实意。

“您怎么忽然不见了？我差一点就见不到您，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

苏云汀低头看他，抬手扫掉他肩上沾染的阴晦。

“别哭，你难道不想看那该死的五通神自取灭亡？”

报复比安慰更能挑拨心弦，卫子平立刻停了哭声，精神抖擞地望向正前方的神坛，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他发誓要将这一幕记在脑海中，绝对不要忘记分毫细节。

五通神管不了还有两人看好戏。

它也业火缠得近乎疯魔，它曾无数次摁灭火焰，也遭到火焰无数次的复生。

那些该死的业火宛如跗骨之蛆，在它的尸骸肆意跳舞，独手独脚被烧得蜷缩成一团。

痛苦和哀号传遍庙内，卫子平听到不觉得害怕，反而非常激动。

“太棒了！

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