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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得骑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岳莲楼他们不是来保护你的么?”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贺兰砜追问。
靳岄头疼,又不敢直接瞅眼前之人。
他有些害怕贺兰砜的眼睛,包括贺兰砜本人,对上了自己就应对失措,口讷舌拙。
转身拍拍狐裘,靳岄推开房门。
室内还残留些许温暖,不见朱夜,贺兰金英留给她的剑也不在。
靳岄惊疑不定,贺兰砜安慰他:“出门时带着防身罢了,别怕。”
他平时只不过言语上安慰,但这回伸手到靳岄头顶拍了拍。
靳岄很紧张他对自己的诸般动作,扭身躲开。
贺兰砜的手悬在半空,却不肯放过他,换作拉着他手在火盆边坐下。
他一走进这屋子便闻到栗子的香味。
大瑀西北与金羌一带的栗子香甜粉糯,朱夜给自己安排出逃后路时准备了不少,她临出门前把栗子扔进火盆里烘烤,坚硬栗壳用小刀划开十字痕,现在已经熟了,香气四溢。
靳岄脸色都变了:“把栗子放牛粪里烤?!”
贺兰砜从他腰上解下自己的那把小刀:“这是火炭。”
靳岄闻了又闻,稍稍安心。
贺兰砜从炭火里扒拉出几枚熟透的栗子,左右手托着吹气,等稍稍凉了,用小刀破开壳子,把鲜黄的栗子递到靳岄嘴边。
靳岄不肯张口,坐得离他远了一点儿:“别把我当卓卓,我自己会吃……”
“……”
贺兰砜不懂他为何总用卓卓说事,强行把栗子塞到靳岄嘴巴里,“该吃就吃,别说废话。”
栗子是香甜的,但靳岄实在无法平静。
今天的贺兰砜古怪极了,仿佛之前几日冷战全都不存在似的,莫名其妙地要动手动脚,一会儿塞栗子,一会儿理头发衣袍,那双手像是死心塌地地要黏在靳岄身上,东撩西摸,没完没了。
贺兰砜又从屋里找出银杏,一个个地用小刀破壳,仍旧扔进火盆里。
银杏熟得快,烤熟了他便一颗颗递给靳岄,靳岄都不好意思了:“你不吃吗?”
“你先吃。”
贺兰砜对他咧嘴一笑。
“……你怎么这么开心?”
靳岄剥了几颗放在他手里,“出城很高兴?”
“我不喜欢北都。”
贺兰砜说,“等这一趟从血狼山回来,我就回烨台,我和你都回去。
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北都,云洲王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驰望原翻过来找两个人。”
他似是想到了更能说服靳岄的理由:“在烨台,你回大瑀也方便些。”
银杏没去心,吃进嘴里是苦涩的。
靳岄忍不住问:“你真的会送我回大瑀?”
贺兰砜没立刻回答,把剥好的栗子和银杏都放入靳岄手心,抬手拨了拨他没梳理好的头发。
靳岄的心腾腾地热跳起来:贺兰砜凑近了自己,他又在贺兰砜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缥缈的小小一个,火光闪动,点亮贺兰砜眸中一些复杂古怪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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