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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天空是压得很低的银灰色，所以湮烟穿了玫瑰红的长风衣和黑色的长裤。

她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白色的针织围巾。

会下雪的吧。

她有三十年没见过雪了。

空城约她去酒吧里头。

听说是有新品种的红酒上市所以要开什么试喝大会。

湮烟并不太喜欢喝这个年代的红酒，葡萄是转基因植物，已经失去了那个时候的味道。

但她看着空城的面子还是去了。

想到空城她忽然便心浮气躁起来。

前些日子那家伙竟然傻头傻脑地跑到她家楼下来说要帮她过生日。

她的生日她自己也不记得是多少了‐‐她是这么跟问他生日的空城说得。

可是那家伙居然说那就把我们认识的那天当作你的生日好了。

很浪漫很能感动人得。

那天她有很多任务，所以下班很晚，晚上气温骤然地降了下来。

只穿着长袖衬衫的空城居然站在瑟瑟的风里等她回来。

湮烟远远地就看见平常那么有形有气质的他在风里咳嗽，咳嗽都不大声的，像是怕谁听到会担心一样。

&ldo;你这个家伙，&rdo;她本来还以为他是没穿外套，走近了才发现他将外套脱了包着什么东西抱在怀里，&ldo;不怕冻死？你死了我可没那么好心替你送终。

&rdo;

她说得当然是实话，死神怎么会替人类送终？

空城仍然是那个万年不改的笑容，&ldo;我帮你过生日，饭菜凉了多没诚意？&rdo;

她的脑筋有点没转过来，怎么能是帮她过生日呢？

他似乎是看穿了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后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ldo;上个月的今天我们认识。

每个月过生日多好。

&rdo;

&ldo;你想老死我么？&rdo;她假装生气地问了一句，不过凭良心说，在她漫长的生命之中她似乎没生过气。

而且，她是不老不死的，即使每个月过生日也不会有很大改变。

&ldo;不过，我很高兴。

&rdo;

她扬起一个微笑，本来以为那是很困难的事情，可是那个笑就那么自自然然地流露了出来。

一个微笑啊，本来其实没什么的。

可是，身为死神的她，起码有一千年没有微笑过了吧。

到酒吧的时候湮烟刚刚好回忆完毕，某职业的需要让她对时间的把握很准确。

来了没几个人，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般有时间的，当红女主持，偶尔翘班还是能被允许得。

依旧在吧台的老位置坐下来，一抬起头，就看见空城的微笑不偏不倚地对着她，&ldo;今天的新红酒是免费得，来一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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