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看见了月国的伤势，她很焦急、很嫌恶地拉开了小男孩，她弯下腰去警告他：&ldo;看见没有，你以后不好好用功读书，就会变成这样。

&rdo;

她话音刚落，曜臣就正对着她要离开的背影说道：&ldo;难怪你的小孩插队，有你这样的家长，没素质真是与生俱来。

&rdo;

她没想到自己小声的话会被听见，她恶狠狠地盯着曜臣：&ldo;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什么叫没素质？&rdo;

月国看着那个妇人的年纪，她应该比自己父亲大不了几岁。

他和小慧也并非在优良的人家长大，他们在人前依然出落得大方，只因父亲是个善良又老实的人，教育他们出门在外要懂得礼仪，让月国去学钢琴的初衷，也是因为听说学钢琴的孩子都很优雅，月国又这么文静，他要一双儿女都长成书里写的&ldo;出淤泥而不染&rdo;的模样。

&ldo;如果你能说话干净点，我也不会拦下你。

&rdo;

曜臣抬手挡着她，但保持了距离。

&ldo;干什么呀，说不得啦，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你们呀？&rdo;

&ldo;小朋友，你奶奶刚才说了什么？&rdo;曜臣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小孩，更像是在审问。

&ldo;不好好读书，长大就会坐轮椅哦。

&rdo;

没想到两三年级的小孩有这样的思维，他把那个妇人要表达的意思完整地复述了一遍，结果那个妇人当头棒喝地拧了他耳朵一下，教训道：&ldo;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rdo;

&ldo;曜臣，算了。

&rdo;这种人多的是，为何和他们发生口角？月国从瘫软的坐姿挺直背，他随时都准备着伸长手臂去拉住曜臣。

那个妇人还是死死护着孩子，她没有反省自己的言论，又低估着说：&ldo;不都是自己没出息害的吗？还穿裙子，不伦不类的。

&rdo;

大概是因为曜臣是个高大的男子，和她争吵，只会像是在为难弱势群体，旁人肯定会帮她，所以她更理直气壮，最好逼得曜臣对她动手，她就可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然后索赔，可惜的是曜臣并没有碰到她，那嫌恶的眼神也不断来回扫射着月国和曜臣二人。

月国拉着他的衣角，&ldo;我们去电影院吧。

&rdo;

曜臣看他的窝囊样子，突然没了看电影的兴致，没和那个妇女再纠缠，他转了身，那个妇女也横着拉开孩子走了。

然后月国在冰淇淋车里选了两盒热销的盒装软雪糕，他看上去还在期待着影片。

进了影院所在的大厦，轮椅被推到影院的盥洗室中。

盥洗室中有一股淡淡的清洁消毒水气味。

&ldo;进去。

&rdo;

曜臣拉开了一间单间的门，然后把折叠的拐杖的其中一支递给他，作为交换的是月国手里的冰淇淋盒，其中一盒已经拆开吃了，勺子都还在里面。

月国费了很大劲，终于坐下，坐在马桶上，他又花力气把自己的左腿部分也摆放好。

其实他并不想上厕所，但如果反对、或者发出声音，曜臣会不舒服。

曜臣也进入了单间，两人反锁在狭小的空间内。

&ldo;喜欢吃冰淇淋吗？&rdo;

&ldo;嗯……&rdo;

曜臣把冰淇淋被扔进了垃圾桶，收回手，开始解开自己的皮带。

&ldo;一会出去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