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想要请求您结束这一切。

&rdo;他疲倦地说。

&ldo;所以你去找库珀医生?&rdo;克利斯朵夫人说。

她凝视自己全世界最亲爱的人，这个大男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得这么高挑英俊……也已经有了这么沉重的心事。

&ldo;你要我怎么结束这一切呢?&rdo;埃希问他，深绿的眼睛蓄了很浅的一层泪，被灯光照得微微发亮。

在这样昏暗的灯下他们两个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ldo;我已经失去了我的丈夫，你想要我再失去我的儿子吗?&rdo;

&ldo;如果您不想失去您宝贵的生命。

&rdo;列奈说。

&ldo;我情愿失去我的性命。

&rdo;埃希低声回答，&ldo;我情愿变成吉普车里的水迹和灰尘。

&rdo;

&ldo;我已经是那些水迹和灰尘了。

&rdo;列奈轻轻地说，&ldo;杀死一个恶魔的空壳，上帝不会为此责怪你的。

&rdo;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只希望不要挨打。

☆、theair

克利斯朵夫人没法答应列奈的要求。

她对列奈要求很严苛，但她爱他。

&ldo;我不可能伤害你，你明白吗?&rdo;她死死盯着列奈说，&ldo;你的能力让人恐惧，可是你是我的儿子。

你是我最后一个爱的人，你是我爱情的结果和结局‐‐我爱你。

&rdo;

&ldo;何况你父亲的死未必就是你造成的，&rdo;她有点神经质地梳理了一下自己整齐的金发，&ldo;他消失得那么彻底，他什么都没有留下……&rdo;

列奈愣了一下，忽然问：&ldo;是库珀医生告诉你的吗?&rdo;

&ldo;什么?&rdo;埃希问。

&ldo;水和灰尘。

&rdo;列奈说。

他眼睛里忽然有了微微的亮光，&ldo;是他告诉你的吗?&rdo;

&ldo;对。

&rdo;克利斯朵夫人说。

她没有明白列奈的意思，抬起眼睛注视他。

列奈却没有解释。

他从座位里慢慢地站起来，动作依然显得克制礼貌。

埃希第一次对儿子那被自己一手教出的彬彬有礼感到悲哀。

她意识到自己希望他能在此时落几滴眼泪，又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怀有这样的希望。

&ldo;我想再去见见库珀医生。

&rdo;列奈说，他把椅子摆回桌前，椅脚和地面接触，发出很轻的一声&ldo;喀&rdo;。

&ldo;什么?&rdo;克利斯朵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