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沉寂。

叶流西不甘心地又往前走了几步，还伸手往前抓，好像这样，就能抓住看不见的门把手。

末了沮丧地走回来。

昌东还在仰头看半空：&ldo;像不像风眼，或者水眼？&rdo;

叶流西皱眉：&ldo;那又是什么东西？&rdo;

她觉得昌东的想象力真丰富，什么风头水尾，都是她初听茫然、继而觉得真他妈贴合的词儿。

昌东说：&ldo;你盛了一池子水，只最底下留了个放水孔，池水一开始像是没动静，越到后来，放得越快，到最后，你可以看见漩涡，漩涡的中心，就是那个水眼，水眼有多小，进去的水流就有多细。

&rdo;

叶流西顺着他的描述去想，觉得玉门关的大门或许就像个渐渐缩小的水眼，把门户暂开时放出的一切又给收回去了。

她喃喃：&ldo;那怎么办啊？&rdo;

忽然生出强迫症，想伸手出去，死抠住那个什么水眼，粗暴地撕扯开一个口子，供自己钻进去。

昌东说：&ldo;记住这个位置，该来的总会再来的。

&rdo;

他捡了些沙土疙瘩块，在最后停步的地方堆出一个箭头，叶流西也去捡土块帮他摆，摆到中途，忽然想到什么，问他：&ldo;真的找到关门，你会进吗？&rdo;

她进没什么疑问，她几乎百分百笃定自己是关内人了。

但对昌东，她有些过意不去：拿着一张孔央的照片，把他一路支使来，但截至目前，发现的一切，都只对她有意义。

她没那么贪心，很想把发现的东西分点给他，但不知道怎么分。

昌东掸了掸手上的沙土：&ldo;进。

&rdo;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ldo;没听过那句老话吗，黎明之前最黑，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往往离结果不远了。

&rdo;

&ldo;找到孔央，你就回去了吧？&rdo;

昌东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

叶流西&ldo;哦&rdo;了一声，把手上最后一块土疙瘩块摆到箭头上：&ldo;这样也好。

&rdo;

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昌东挺有用的不是吗，脑子转得快，做事靠谱，身手也不差，关键是，跟她配合得挺默契，这样的人难找，天上掉下来的，调教不来。

到时候，她再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在哪讨生活不是讨啊，大不了开工资，没钱就先赊着，要么威逼恐吓，他不识相的话，一棍子敲傻算了，拿根绳子拴着，这样摆摊就不寂寞了，他傻不愣登的，可能还更听话……

她忍不住想笑。

昌东奇怪地看她：&ldo;你笑什么？&rdo;

叶流西说：&ldo;没什么，为你以后的新生活……感到高兴。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