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港外海一下集结了这么多海盗船，且距离如此之近，海口城上下竟是毫无防备。

这一会儿交起手来，这些海盗船只用一轮炮击便能让海口这个滨海重镇遭受重创。

“哼，海口城的诸位，真当我们只身前来海口不做准备的吗？”

在展示完自己的实力后，那个刀疤脸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师爷见谈判还没开始，双方的气氛就如此紧张，赶忙做起了和事佬道：“大家都别激动，咱们是来谈事的，不是来开战的啊。”

方伯庸此时缓缓从自己的座椅起身，拍了拍手道：“不愧是名震南洋的悍匪，你就是南洋海盗的头领蔡牵吧。”

那个刀疤脸歪过脑袋瞧了眼方伯庸，稍微打量了一下，随即道：“你是海口总督方伯庸？”

“呵呵，正是鄙人。

来，蔡头领坐下谈。”

双方算是自报家门后，方伯庸主动邀请蔡牵入座，同时示意自己的手下全部都收起武器。

毕竟找南洋海盗的人来是谈合作的，不是来火并的。

蔡牵在方伯庸的邀请下也示意自己的手下收掉了武器，然后入席坐到了方伯庸的正对面。

“蔡头领该是赶了远路，我先给你甄一杯酒。”

师爷见气氛缓和，赶忙给蔡牵倒酒。

不过蔡牵并未接茬，而是将酒杯推到了一边，随即道：“我们之间并不熟，我怎么知道你这酒菜里下没下毒？毕竟朝廷可是放榜了，但凡可以制住本头领的人，不论死活，即可获得广西滨海重镇北海的统辖权。”

“呵呵，蔡头领言重了，我方伯庸一心想着海南岛这个一亩田三分地，北海那地方在广西，我方伯庸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你约我来此所谓何事？”

“我听说文昌城发布告示，要严治海患，蔡头领最近在文昌海域吃了亏，与文昌城结了梁子。”

听到方伯庸揭自己的伤疤，蔡牵皱起眉头道：“这与你何干？”

“哈哈，正好我方伯庸也在文昌总督那里栽过跟头。

蔡头领，你看，咱们现在有共同的仇家了，这不就熟了嘛。”

蔡牵听罢大致猜出了方伯庸的意思，往后靠了靠道：“你的意思是想和我们联手收拾文昌那个新来的总督？”

“蔡头领果然是聪明人。

你有船，我有兵，咱两合兵一处必然能让文昌那个新来的总督在这个世界消失。”

“我们只是海盗，靠劫船抢货为生，每天都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不比你们这些吃皇粮的。

跟你们合作，我和我的兄弟能得到什么好处？”

尽管了解了方伯庸的意思，但蔡牵仍未轻易松口，他可不想自己沦为他人的一把刀。

“蔡头领，那琼州海峡以前可是任你驰骋的。

眼下文昌来的这个新总督要治理海患，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我听说诸多渔船和商船听说文昌港愿意为往来船只提供庇护，都大量涌向文昌海域。

蔡头领难道不怕这样下去，‘肉’会越来越少吗？”

方伯庸笑盈盈的望向蔡牵。

方伯庸的这番话实际上正中要害，自从文昌炮台建起来，他们南洋海盗的收获已是大不如前了。

胡莱大方的开放水域，不收渔税，提供庇护这一系列的政策等同于断了他们南洋海盗的财路。

被说中痛处的蔡牵斜眼望向方伯庸道：“那我们南洋海盗帮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方伯庸会心一笑，知道这已经到了讨价还价的阶段，于是不紧不慢道：“蔡头领如若能助我击败文昌城的那小子，那日后海南岛附近所有水域任由你驰骋。

海南岛所有港口你亦可随时停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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