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接着呢？&rdo;

&ldo;她让我拿着电脑，跟她一起去地下室，她说，那里面可能有有趣的东西，她说她要看看图片，后来没来得及打开。

&rdo;

&ldo;你刚刚说地下室很暗，你们打了手电筒，谁带了手电筒？&rdo;他程敏一楞。

&ldo;元元带的。

&rdo;她说，神情有些紧张，他逮住了她的这个神情，紧张，确实是紧张，他刚刚提到钱包时，她脸上的表情是尴尬加恼火，现在则是紧张，他看见她的双膝撞在一起摩擦着，他心里已经有底了。

&ldo;谁打的手电？&rdo;他问道。

&ldo;元元啊。

&rdo;程敏瞄了他一眼。

&ldo;可是，你说她在笔记，她哪有多余的手拿手电？&rdo;

程敏一楞。

&ldo;我啊，我替她打的手电。

&rdo;

&ldo;你刚刚说，你替她拿着手提，而且是开着的手提，据我所知，手提一般得双手捧着。

&rdo;他平静地说，随后静静地注视着程敏。

程敏的脸涨红了，她愤怒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ldo;根据警方提供的资料，邱元元出走的时候没带手电。

&rdo;他说，&ldo;而且，我知道现在的普通别墅，除非主人有特别的要求，否则一般不会造地下室，更不会弄个什么隐秘的暗门，还装在柜子后面，这是电视里的情节，程敏。

你撒谎了。

&rdo;

程敏双眼发直地看着他，他发现她的肩膀在索索发抖，但是他一点都不同情她，而且他很高兴地发现，经过交谈后，她的面貌变丑了，原来可以打80分，现在可能只有50分了，不及格！

她仍不说话。

他继续说下去：

&ldo;所以，程敏，你们没去过所谓的地下室，关于那片荒地的故事，你也撒了谎，你醒过来的地方，并不是你说的那片荒地。

&rdo;他的语调平静而有力，&ldo;你不希望别人发现元元的尸体，是因为你怕警察会怀疑到你头上。

&rdo;

程敏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足有五秒钟，接着，她浑身发抖，把把脸放在手心里哭起来。

&ldo;我翻过她的钱包，但是翻过以后我才想到，如果她死了，我这样在她身上翻来翻去，不是留下了很多痕迹？我怕警察会知道，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怀疑我的，所以越想越害怕……&rdo;

如果现在程敏承认是她杀了元元，并埋葬了尸体，简东平也不会觉得吃惊。

&ldo;对不起，我不想撒谎的，可是一开始已经这么说了，后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改口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rdo;她大声抽泣起来。

&ldo;你醒来的时候到底在哪里？&rdo;简东平温和而冷漠地问道，他看着她的脑袋，很想楸住她的头发乱摇一阵，把她脑子里自私贪婪的小杂念通通都摇出来。

&ldo;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客厅里，元元就躺在我旁边。

&rdo;程敏抬起头胆怯地瞄了他一眼后，赶紧又躲开。

&ldo;后来呢？&rdo;

&ldo;我觉得头晕，我爬到元元身边，发现她身上都是血，她看起了……好像死了&rdo;对于元元的死，她第一次给出不那么确定的答案，这让简东平微微感到有些高兴。

&ldo;你确定那是血吗？&rdo;

&ldo;我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rdo;她使劲点头，企图让他相信在这个环节上她说了真话。

&ldo;你碰过那些血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