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林叔叔，是人血还是鸡血？&rdo;一进门，他劈头就问。

他本以为父亲这位脾气执拗的警察老朋友照例会绕几个弯子，跟他扯上几句官话后才不清不楚地回答他，哪知道这次对方答得格外干脆。

&ldo;是人血。

&rdo;林仲杰答道。

啊，果然是人血！

这答案让他的心脏颤抖了一下，但他立刻想到，这人血究竟是谁的血还是个问题。

他在父亲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决定先谈点别的。

&ldo;林叔叔，我昨晚给你的5张剪报，您看了吧？&rdo;他问道。

&ldo;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rdo;林仲杰把身子侧了侧，将一张严肃得像大理石般的脸正对着他。

他洗耳恭听，并偷偷在口袋里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

&ldo;5张剪报中的两个人，尸体已经找到了。

&rdo;林仲杰平静地说。

&ldo;哪两个？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找到的？&rdo;他立刻问道，心里微微有些兴奋。

林仲杰吸了口烟，没回答他，反而对简律师笑了笑说：&ldo;我本来以为你儿子是个慢性子呢，想不到他这么急。

&rdo;

&ldo;跟你一样，内急。

&rdo;简律师朝老朋友挤挤眼。

&ldo;我们是内急，你是暗急（疾）！

&rdo;林仲杰马上还击。

一见面就吵，这俩老头真无聊。

简东平决定不跟半截入土的人计较，他好声好气地催促道：&ldo;林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快说吧。

老家伙，不然我把暗疾传给你。

&rdo;简其明笑着给自己点上跟细细的雪茄。

林仲杰不理简其明，再度把脸转向他：&ldo;被发现的两名死者，一个叫蔡民，另一个叫葛方。

&rdo;他掏出个旧笔记本来，翻到了他要找的那页，&ldo;2000年11月2日，有人在一家饭店后巷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蔡民的尸体，2001年1月4日，葛方的尸体在忘生桥附近的垃圾堆里被发现。

两位死者都是被勒死的，衣衫完整，死前都曾有过性行为。

&rdo;

&ldo;忘生桥？&rdo;简律师的目光朝他扫过来，他完全领会父亲的提示。

&ldo;不错，那地方最近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rdo;林仲杰冷淡地说，&ldo;我早晨刚刚看了卷宗，死者身上被浇了麻油，尸体被发现时，有无数老鼠爬在她身上，非常恐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