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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脑袋周围的纱布沾上了治烫伤的药膏，污黄色，这让她的脸呈现出一种乳白色。

她眼皮闭合着，像是充了氮气一般浮肿，而她的嘴……它的形状已经深深烙在卡米尔的记忆深处，他描绘过无数遍的线条，而现在，一切都被破坏了。

门打开了，一道目光从门口经过，有人叫他。

卡米尔来到走廊上。

实习医生是个一脸严肃的印度人，戴着一副小眼镜，他的胸牌上写着他长达六十个字母的姓。

卡米尔又一次拿出他的证件，这位年轻医生研究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在思索应该摆出一种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样的情况。

急诊室里警察并不少见，但重案组的警察就不多了。

&ldo;我需要知道弗莱斯提尔女士的情况，&rdo;卡米尔指着病房门，解释说，&ldo;法官想跟她做笔录……&rdo;

实习医生表示，这个问题得问他们负责人，才能决定他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ldo;嗯……那她的状态……她现在状态怎么样?&rdo;

实习医生手上拿着x射线照片和几张总结报告，但他其实并不需要，他对资料了如指掌：鼻骨碎裂，一条锁骨有裂缝，两侧碎裂，两处轻微挫伤（手腕和左脚），十指断裂，双手、手臂、双腿、肚子上布满伤口，右手上有一道很深的切口，所幸没有伤到神经，但一定的修复还是需要的，脸上一道长伤口还是很成问题，可能会留下永久疤痕，还没算上那些淤青。

这些照片还只是初步的。

&ldo;这伤势已经非常严重了，但它们并没有引起神经性的紊乱，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

也没有头部裂痕，可能牙齿会有一些损伤，还要修补一下……但还不确定，还得扫描分析。

一切要等到明天。

&rdo;

&ldo;她会痛吗?&rdo;卡米尔问，&ldo;我这么问你，&rdo;他又很快补充道，&ldo;是因为法官要和她聊聊，您能理解吧……&rdo;

&ldo;她会最低限度地受罪。

我们在这个领域还是有一点经验的。

&rdo;

卡米尔笑了，结结巴巴地道了谢。

实习医生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眼神深邃，他的表情像是在说……好像卡米尔非常不专业，他简直想再看一下卡米尔的证件。

但他想在他的同情心储备中挖掘一下，因为他加了一句：

&ldo;一切恢复正常还需要点时间，血肿会慢慢消退，但还会到处留下些结痂，但……（他在他的本子上搜索着安妮的姓名）弗莱斯提尔女士已经渡过危险期，已经没有不可逆的病变了。

我觉得这位病人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身体，而是精神冲击了。

我们会对她观察一两天。

接下来……她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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