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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就像……&rdo;

莫焦焦纠结地四处看了看，单纯而不知世事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墨色身影上，忽而眼睛一亮道:

&ldo;就像你，我现在记得独孤九很好看，对我好，那么只要在一年之内使用谷主的秘法，我就能记住你了。

&rdo;

小孩低头掰着细白的指头，认真地数数，眉眼间全是诚恳，道:

&ldo;不管是一年，还是十年，或者上千年，不管你以后是怎么样的，只要不第二次使用那个方法，我就只会记得你现在的样子。

是不是很神奇?&rdo;

&ldo;……嗯。

&rdo;独孤九薄唇微抿，眸色深沉得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良久才低声应了一句。

他停下步子，转身垂眸看着&ldo;空无一人&rdo;的身后，缓缓道:

&ldo;椒椒所言，可是指隐神谷谷主晚年自创的醍醐灌顶之法?&rdo;

醍醐灌顶，能让心智不全之人及时保留住一年之内的所有记忆，以及此人对这些记忆的所有观感，看似解决了迷心的症状，实则治标不治本，因为被施用醍醐灌顶秘法之人，对万事万物的看法只会停留在他&ldo;记住&rdo;的那一刻，他将永远不会成长。

莫焦焦并非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修士，而是尚未长成的垂髫小儿，他懵懂而不知事，被施用了醍醐灌顶的小孩，哪怕有朝一日他真的长大了，他的心智也依旧是十岁。

&ldo;我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rdo;莫焦焦抿了抿嘴巴，小心地瞅着独孤九，软软地问:&ldo;你是不是不高兴?&rdo;

他自认为能记住所有事情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但男人听完后却没有预想中的欣喜反应。

&ldo;谷主说，这个办法有缺陷，但是我可以记住我想记住的，焦焦就可以好好修炼和念书了。

&rdo;莫焦焦细致地解释着，犹豫地问:&ldo;你是不是觉得不好?&rdo;

&ldo;没有。

&rdo;独孤九缓了缓沉冷的音色，神色肃穆如常，&ldo;以你的现状，醍醐灌顶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rdo;

在忘记一切和永远长不大之间，隐神谷谷主帮小孩选择了后者，无可指摘。

&ldo;椒椒可觉得开心?&rdo;独孤九问。

&ldo;嗯嗯。

&rdo;莫焦焦毫不掩饰地点头，&ldo;一开始我出生的时候，每次过完年，我就一个人都不认识了，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这个方法好。

&rdo;

小孩走上前靠到高大的男人身边，眼中带着纯然的诚挚，道:

&ldo;我要一直记得隐神谷。

要记住独孤九。

还有，我叫莫焦焦，不是从石头里跳出来的，是在落日湖畔发芽的。

&rdo;

&ldo;很好。

&rdo;独孤九阖眼沉思半晌，方才睁开眼，他单膝在小孩面前缓缓蹲下来，全然不顾逶迤在地的漆黑长发，亦不顾自己如此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小孩有多么滑稽，只面容沉静地与莫焦焦&ldo;对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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