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墨染般的苍穹点缀着几颗稀稀落落的星辰。

凌晨微凉的风迎面打在脸上，陈川心情火热，步伐轻快。

身后越过矮旧楼房，可以看到无论何时都灯火通明的新城区。

他穿过一条条逼仄曲折的街道胡同，经过几座机器轰鸣不停运转的工厂，一路向前。

来到距离他家最近的屠宰场不远处。

还未进入，一股浓烈的骚腥味就被晨风裹挟着送到鼻尖。

隐隐还能听到些许牲畜恐惧的嘶嗥声自场里传出。

一辆辆无人驾驶的全自动货车，从敞开的大门驶出，一道道车灯光柱照破黑暗，不断沿着公路移动走远。

陈川估计这些是运送各类肉食的货车，而且大部分的货车目的地，应当都是更繁华的新城区。

袖口中，黑螳螂捕捉到空气里弥漫的肉食气味，按耐不住骚动起来。

陈川安抚了一下它：“别急，马上就给你买吃的。”

他抬步往前，注意到屠宰场旁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

略作迟疑。

陈川改换了方向，走到便利店，花了足以买二十块营养面包的钱，购置了一小块巴掌大的合成肉。

“据说这合成肉的口感和营养价值跟真正的肉差不多，价格却只是后者的十分之一。”

他低声喃喃：“如果小黑能以此为食，倒是能省不少钱。”

只可惜黑螳螂对递到眼前的合成肉无动于衷，仍直勾勾死盯着屠宰场的方向。

不断传递出饥饿，以及对食物的渴望。

陈川叹息：“看来合成肉不行。”

他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过多失望。

将合成肉收好。

陈川找到了屠宰场外的肉食零售处。

“你好，请问今天都有什么肉，分别是什么价格？”

他朝零售处的窗口问道。

里面坐着一个挺着大肚子，头发花白，哈切连天的大爷。

身上的蓝色工装布满大大小小的污渍。

大爷揉了揉眼睛，见来者不过是一个学生仔，兴致阑珊道：“养殖鸡，三十块一斤；养殖猪，五十块一斤；养殖牛羊，分别是七十块和一百块一斤。”

陈川注意到零售处的告示栏里，还写着‘本站点限量提供原生态放养鸡肉’。

不过零售处的大爷显然没有介绍价格的意思。

他也没打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