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也不是去思考这种问题的死后，顾明泽此时最重要的是如何自救。

生命在跟着血液一起流失，眼见着自己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顾明泽却怎么也折腾不出自救的方法。

在这个顾家，没有人会来救他，而他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没什么力气去挣扎。

完蛋了！

顾明泽趴在浴缸边，看着红通通的血水，开始考虑，他死后去了地府，能不能看到他的亲爹，以及他那几个把彼此整死的蠢逼兄弟们了。

眼睛越来越模煳了，顾明泽低头看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他和沈世的婚戒，沈世说过，只要他戴着这个，对方就可以找到他。

说谎！

顾明泽想着。

顾明泽闭上眼睛，也不在挣扎了。

等待着生命走上尽头。

“顾子豪，活着不好吗？”

迷迷煳煳中，顾明泽听到了沈世的声音，在他觉得一切都是错觉的时候，顾子豪便被人一脚踹在了墙上，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顾明泽用最后一点力气，偏过头，看见了一双皮鞋，锃亮锃亮的。

“这才几天，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沈世说着，走向顾明泽，伸手解开绑着顾明泽双手的身子，将他那只泡在水里的手捞了出来，手指按在顾明泽手腕的伤口上。

顾明泽被松开后，便软倒在沈世怀里，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后，莫名的觉得安心，精神也好了一些。

顾明泽觉得自己这是死前的回光返照，他抬头看着沈世。

沈世又戴上了眼睛，人也似乎憔悴了一些，不过依旧帅气沉稳，给人一种可靠安心的感觉。

“沈世？”

“是我。”

顾明泽弱弱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是妖？”

“以前是。”

沈世说着，抓起顾明泽被割开放血的手看了一眼。

“没救了。”

顾明泽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大概是要死了，你要当寡妇了。”

“是鳏夫。”

沈世反驳着。

顾明泽皱眉，抱怨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快死了，还和我拌嘴。”

“死不掉。”

沈世很肯定的回答一句，然后便将顾明泽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顾明泽觉得魂都要飘走了，更加确定自己是没救了，他想抱怨沈世来的太迟了，也想和沈世说自己不想死。

可是又觉得这种时候，说这些话都是屁话。

“沈世，对不起。”

那一刻，顾明泽觉得，不论怎样，死前先道个歉吧。

毕竟，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