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过第九大道，走进巴黎绿，在吧台坐下。

那个有鸟巢大胡子的酒保不在，当班的人我不认得。

他很年轻，一头茂密的鬈发，神情有点恍惚。

他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联络其他酒保，我走进去找经理，跟他形容我想找的那个酒保。

&ldo;那是加里，&rdo;他说，&ldo;他今天晚上休假。

明天再来，我想他明天晚上值班。

&rdo;

我问他有没有加里的电话号码，他说他不能给。

我又问他可否替我打个电话给加里，看他愿不愿意接我的电话。

&ldo;我真的没时间做这些事，&rdo;他说，&ldo;我在这里忙着经营餐厅。

&rdo;

要是我还有警徽的话，他就会乖乖给我电话号码。

如果我是米克&iddot;巴卢，我就带两个朋友回来，让他看看我们怎么把他餐厅的桌子椅子扔到街上。

还有一个方法，我可以给他五块十块补偿他损失的时间，可是我不喜欢这样。

我说：&ldo;帮我打那个电话。

&rdo;

&ldo;我刚才说过‐‐&rdo;

&ldo;我知道你刚才说过些什么，要不你就帮我打电话，要不你就把那个操他妈的电话号码给我。

&rdo;

要是他拒绝的话，我真不知自己下一步怎么办，不过我的声音或表情一定让他改变心意了。

他说：&ldo;等一下。

&rdo;然后走到后头去，我走到薇拉旁边，她正在喝白兰地，她问我事情进行得怎么样，我说一切都没问题。

那个经理再度出现的时候，我走过去。

&ldo;电话没人接，&rdo;他说，&ldo;这是电话号码，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打打看。

&rdo;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纸条，&ldo;干嘛不信呢?我当然相信。

&rdo;

他看看我，眼神警戒着。

&ldo;对不起，&rdo;我说，&ldo;我有点过分了，我道歉。

这两天不太好受。

&rdo;

他挥挥手走开。

&ldo;嘿，没什么，&rdo;他说，&ldo;别在意。

&rdo;

&ldo;这个城市。

&rdo;我说，好像这样就可以解释一切。

他点点头，好像的确如此。

后来他请我们喝了一杯，我们从彼此敌意的紧张气氛中一起解脱出来，好像忘记当初的对立是我们自己制造的。

我其实并不想再喝一瓶沛绿雅矿泉水，可是薇拉又趁机喝起另一杯白兰地了。

我们刚走到外头，新鲜空气一吹，几乎让她当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