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句话。

&rdo;他试图给她分分心，要求提得言简意赅。

&ldo;……&rdo;雪梨木了一瞬后强自回过头，脑中仍还有些懵，&ldo;生孩子……都是这样吗？&rdo;

这话问得皇帝一哑，然后反问她：&ldo;你没有弟弟妹妹？&rdo;

&ldo;有。

&rdo;雪梨紧咬着嘴唇道，&ldo;但是弟弟妹妹出生的时候爹就让婶婶带我去别……啊！

是因为都会这么痛所以怕我被吓到？！

&rdo;

她这么一细想已然把自己吓到了，这种&ldo;时隔多年突然得知真相&rdo;的感觉最可怕了！

谢昭：&ldo;……&rdo;他猛地想起来七弟出生的时候自己也被支开了。

之后气氛有点冷，雪梨一直干着急干着急特别干着急，谢昭又还是对&ldo;哄人&rdo;的事不是特拿手。

等到宫人奉了茶来，就成了他气定神闲地喝茶，边喝边看雪梨干着急。

将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听到正屋中陆何氏的喊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尖锐的婴孩啼哭。

&ldo;生了！

&rdo;雪梨一阵惊喜，扭头就往正屋去，到了门口差点跟正出来的宫女撞上，又忙退到一边。

&ldo;陛下。

&rdo;那宫女到皇帝面前福下身，沉着冷静，&ldo;陆夫人生了，是个女儿，身子略有些虚，但御医说无大碍。

但陆夫人……&rdo;

雪梨浑身一颤，屏了呼吸，见皇帝面色一黯：&ldo;很不好么？&rdo;

那宫女闷着头，点了点。

雪梨眼眶显有一热，紧咬着牙关朝屋里去。

谢昭眉头一皱，也起身就往里去。

&ldo;陛下？！

&rdo;那宫女忙要阻拦，皇帝目光沉沉：&ldo;没事。

&rdo;

他踏进门后院子就慌了。

宫里有规矩，产房血气重，男人概不能进免得伤身。

历来如有外名妇恰好赶上在宫里时发动了，夫家都一概要挡在外面‐‐现在好了，陛下自己进产房了，里面的产妇还转眼就要咽气。

&ldo;陆夫人！

&rdo;雪梨扑在榻边手足无措，一边早有这个准备，一边又忍不住眼泪一再地往外涌。

何皎勉强一笑，被她攥在手里的手反一握：&ldo;孩子，好么？&rdo;

&ldo;嗯！

&rdo;雪梨赶紧点头，那边产婆也将孩子包好了，送到榻边给何皎看。

何皎揽过孩子轻拍了拍，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真的好虚弱。

回想起来，刚进宫那天吓了雪梨一跳的时候，其实也没有这么虚……

虚得面色惨白如纸，额头、眼角都疲惫得显了皱纹，眼窝往下陷着，好像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净了。

雪梨心悸不已，想再抓她的手，又不能打扰她和孩子亲近，就双手紧攥着被褥，感觉似乎一切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