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最差点吓得叫出声，缓下来后他指了指窗外那一副捉奸架势的青年问谢星言：“你认识？”

谢星言额前直冒黑线，似笑非笑地冲窗外的人做了个进来的手势，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最莫名感觉到这姿势很像主人在招呼自己家犯错的小狗。

小狗很快就进来了，高大的身躯委屈巴巴站在谢星言座位旁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散发着浓浓的怨念气息。

谢星言镜片下的双眼瞪了他一眼，跟苏最介绍道：“这是季远，我的学生。”

“噢，原来你是老师啊。”

苏最意外挑眉。

季远听到谢星言这么介绍他，更委屈了，小声喊了句：“谢老师。”

大概是有外人在，两人之间没过多言语，但彼此间自然形成旁人无法侵入的氛围，苏最对他俩的关系有了猜测，但没说什么。

“坐下吧。”

谢星言招呼季远坐下，又拿过平板给他点单。

季远傻笑着说：“老师帮我点就好了，反正我喜欢喝什么，老师最清楚了不是吗。”

说完还给了苏最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苏最：“……”

小狗得到了主人的偏爱总是要炫耀一番的，他表示理解，但想笑。

又坐了一会儿，苏最从聊天中知道了谢星言就是N大的老师，会开一些文学赏析之类的选修课，季远大一的时候选修过他的课，现在都大三了，还一天到晚跟在后头老师长老师短的。

在谢星言起身去洗手间后，摇尾巴的热情小狗立刻恢复本性，变成凶猛恶狼，锐利双眼如鹰隼般盯着苏最看。

“我知道你，我是沈星川的影迷，我警告你，你以后最好别再骚扰他，影响他的声誉。”

说着又急声添上一句，“当然，也不可以骚扰谢老师。”

苏最看着宣告主权的小男生，故意说：“可是你今天这样跟踪谢老师，跟我对沈星川做的那些事又有什么区别？”

“你！”

季远气结，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谢星言告诉他今天是为了正事才约人见面的，拒绝了他的陪同，但季远还是不放心地跟来了。

季远想的是谢星言的约会对象要是个正经人他就好好藏好不暴露自己的行踪。

是看到跟谢星言见面的人居然是苏最这个劣迹斑斑的家伙他才故意站出来的，没想到苏最还这么伶牙俐齿，季远只恨自己嘴笨，不能替自己的偶像出口气。

谢星言回来后，季远又化身可怜小狗，这变脸速度看得苏最眼角直抽，不忍直视。

目测一米九往上的男生，身上该有的肌肉一个不少，实在不适合装成这副小绵羊模样。

正事已经谈完了，谢星言很快就跟苏最告辞，带着季远走了。

还没出咖啡店的门口呢，苏最就听到季远这小子不讲武德地跟谢星言告状，揭他的老底，还倒打一耙说刚刚谢星言不在的时候苏最欺负他了。

苏最：“……”

苏最从窗户看着相携离去的两人，背影清瘦的人长发随着他走动而飞舞，身材高大的青年总不好好走路，一直要凑到个子矮他一个头的那个身上，被推开还是会乐此不疲地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