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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以后,在1945年12月25日,我又参观了沙大主教第一次主持大弥撒。
我从那一天的日记中摘抄一段:
今天沙主教第一次主持大弥撒,我们到了stnilas大教堂,里面的人已经不少了。
停了不久,仪式也就开始了。
一群神父把沙主教接进去,奏乐,唱歌,磕头,种种花样。
后来沙主教下了祭坛,到一个大笼子似的小屋子里向信众讲道。
讲完,又上祭坛。
大弥撒才真正开始,仍然是鞠躬,唱歌,磕头,种种花样,一直到11点半才完。
以上是我这样一个教外人士对瑞士天主教的一点具体的印象和回忆。
在这以前或以后,我都同天主教没有任何接触。
同住在圣&iddot;朱斯坦公寓的一位田神甫,同我长谈过几次关于宗教信仰和上帝的问题,看样子是想&ldo;发展&rdo;我入教。
可惜我是一个没有任何宗教细胞,也可以说没有任何宗教需要的俗人,辜负了他的一片美意。
解放后,我在北京见到他,他已经脱下僧装换俗装,成家立业了。
我们没有再长谈,没有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便问他。
我只慨叹人生变化之剧烈了。
在弗里堡我还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其中最突出的是认识了几个德国和奥国学者,当然都是说德语的。
首先要提到的是弗里茨&iddot;克恩(fritzkern)教授。
他原来是德国一所大学‐‐记得是波恩大学‐‐的历史教授,思想进步,反对纳粹,在祖国呆不下去了,被迫逃来瑞士。
但是在这里无法找到一个大学教席,瑞士又是米珠薪桂的地方,他的夫人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到弗里堡附近一个乡村神甫家里去当保姆。
这位神甫脾气极怪,又极坏,村人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tepate(暴风雨),具体形象地说明了他的特点,脾气一发,简直如暴风骤雨。
在这样一个主人家里当保姆,会是什么滋味,一想就会明白。
然而为了糊口养家,在德国一般都不工作的教授夫人,到了瑞士,在人屋檐下,焉得不低头,也只有忍辱吞声了。
教授年纪已经过了五十,但是精力充沛,为人豪爽,充分表现出日耳曼人的特点。
我们萍水相逢,可以说是一见如故。
有一段时间,我们俩几乎天天见面,共同翻译《论语》和《中庸》。
他有一个极其庞大的写作计划,要写一部长达几十卷的《世界历史》,把中西各国的历史、文化等等从比较历史学和比较文化学的观点上彻底地探讨一番。
研究中国的经典也是为这个庞大计划服务的。
他的学风常常让我想到德国历史上那一些universalnie(多学科巨匠)。
我有时候跟他开玩笑,说他幻想过多,他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