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真没装？&rdo;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问了几次，不过每一次，姬少辛都目光涣散，迷茫望我。

这会儿我是开心不起来的，因为我意识到，他要是永远这么痴呆，我就得跟他这痴呆一辈子捆绑。

&ldo;你真记不起如何解蛊？&rdo;

这话我也问了许多遍，我自己都把自己整烦了，于是没好气道：&ldo;快点回想！

&rdo;

此时街上喧哗涌动，我忿忿快步，便闻慌张追来。

&ldo;对不起。

&rdo;

衣角传来揪紧的细小颤抖。

&ldo;不要丢下我。

&rdo;

这声音极轻，和手一样发颤。

那模样倒是不呆滞了，却无比恐惧，仿佛这过往人影皆是野兽，有什么可怖至极的东西在阳光下蛰伏。

我沉默，那目中近乎溢出泪光，卑微哀求：&ldo;姐姐，你说过要带我走的。

&rdo;

&ldo;……&rdo;到底是体质特殊，失心毒本该令人如行尸走肉，他却还留有些许意识，虽说俨然孩童。

不过，如此心智，总归比从前可控。

我于是主动摸了摸那脑袋：&ldo;你会不会听我的话？&rdo;

&ldo;降智儿童&rdo;拼命点头：&ldo;会的，会听的。

&rdo;

我颔首：&ldo;那就一边听话，一边回忆解蛊的办法，这样，我就一直带着你。

&rdo;

&ldo;嗯！

&rdo;&ldo;降智儿童&rdo;噙着泪光，露出傻乎乎的笑。

我则开始思忖另一件事‐‐如何联系裴铮。

这大街小巷，稍显气派的店铺皆挂着漆色横匾，右下角印了烫青的&ldo;裴&rdo;字。

裴氏族大，发于扬州，而霸扬州。

来往行人若是本地的，不是姓裴，就是跟姓裴的有关。

然扬州唯一个&ldo;裴府&rdo;，家主乃九州第一都督，现今统率七十万大军的裴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