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根本没锁上门&rdo;，齐轩冷淡讪笑，&ldo;他只需要轻轻一推……&rdo;

&ldo;是什么让你有负罪感？跟齐雅有关？&rdo;

齐轩一惊，雷纪秋对他的洞察力总像是毫无防备下的突然袭击。

&ldo;雷纪秋‐‐&rdo;齐轩声音沉到底，&ldo;你讨厌解释，却很爱管闲事，你不是很快就离开，问这么多干什么？&rdo;

……

&ldo;搞得我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rdo;，雷纪秋不耐烦说道，&ldo;倒是我习惯用左手自慰，你要不要帮帮我？&rdo;

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连个愤恨的眼神也欠奉，齐轩帮他穿好衣服，扣子一颗颗系上。

不管雷纪秋的言语多刻薄多轻浮，齐轩对他的照顾细致入微，足以让最挑剔的人闭嘴。

两人的相处虽然不见得多温情，却也是相安无事。

晚饭后各据沙发一头，看电视或当天的报纸。

&ldo;喂，你干吗一直抓头发？&rdo;

&ldo;连这点推理能力都没有你怎么当警察？&rdo;雷纪秋不改一贯嘲讽，&ldo;当然是因为痒才抓。

&rdo;

齐轩靠近过去，手顺他额顶插入发间轻轻揉弄，同时鼻子也凑上前嗅了嗅，淡淡道：&ldo;再不洗你要馊了。

&rdo;

尽管已经看过多次，雷纪秋的裸体仍让他感到不自在，尤其是浸在蒸腾热水里，惬意舒展开的躯体透出一种野性的慵懒，如同林间栖息的猎豹，美丽更甚危险。

洗头发还好，雷纪秋背对他，莲蓬的水流温脉，本来凌乱的头发帖服下来异常柔软。

到擦洗身体时就没那么幸运了，隔着毛巾传来的感官触觉，使血液像是从指间凝结麻木，然后逆流冲进脑袋里。

抬头看雷纪秋，他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

齐轩当然不指望这个毫无知觉的男人会避开视线接触带来的尴尬，笃定自己脸上可以煎鸡蛋，肯定赤红得像会爬树的动物身上的某个部位。

做好心理准备恭听冷嘲热讽，可出乎意料，雷纪秋什么也没说，甚至表情也淡然得没有别样意味，后仰脖子枕在浴缸边缘，闭了双眼。

齐轩绷紧的心肌松弛下来，再刻薄的人偶尔也会宽厚一把？还是‐‐他跟自己有同样的心情，也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心跳，蓦然又加快，夹杂着隐隐的喜悦。

&ldo;喂‐‐&rdo;闭眼躺在水里的男人勾起嘴角不怀好意问道，&ldo;你勃起了吗？&rdo;

&ldo;……&rdo;

静默片刻，抓起莲蓬扭开冷水对着雷纪秋当头淋下去‐‐真他妈的早该让这个不识好歹的混蛋知道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用右手抄起头发，满不在乎抹开脸上的水，雷纪秋嘴角上翘，扬手竖起中指：&ldo;趁人之危。

&rdo;

&ldo;喂，你头发不干就睡觉？&rdo;齐轩送牛奶进来，看见雷纪秋已蜷坐在床上，拉开被子。

&ldo;我一向这样。

&rdo;

&ldo;难怪总乱得跟糙窝一样&rdo;，齐轩走近，手不自觉又插进湿碌碌显得黑亮的头发里，&ldo;你等一下。

&rdo;

干毛巾包裹住头发摩擦的声音，总叫人莫名其妙的安心。

雷纪秋突然发现，如果有某一刻的气氛连他都舍不得破坏，恐怕就是现在了。

齐轩觉得擦得差不多了，撤下毛巾，转到雷纪秋面前，用手理顺前额的刘海：

&ldo;虽然早有斯文败类这个词，但也就是现在我才能够形象的理解。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