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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小孩（第2页）

一声响，相机不知何时出现在潘却手中。

他按下快门键，刺目的闪光灯闪过，将周舟错愕的表情永远定格。

&esp;&esp;潘却速写的动作很快，几十秒就可以画完一个pose，线条简单，但标准而流畅。

往往他会花更长的时间去指导周舟摆姿势，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告诉她已经画好。

&esp;&esp;但他也不是只画画的，有的时候，他也会拍照。

&esp;&esp;一块深色的背景布拉在某面墙的墙角，他调试各种灯光，并安排周舟站在了一个特定的位置。

&esp;&esp;一个小小的动作，潘却的食指像场记板一般果断地落下。

几十分钟的合作，周舟已然明白这两人之间约定俗成的手势。

&esp;&esp;一把光剑握在手中——这大概也是潘却买的某件价值不菲的周边产品，她按照前者的指示做出一个战斗的姿态。

&esp;&esp;对于拍摄、甚至是作画的设备，潘却好像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此时也只是端着一个小痰盂满场跑而已。

&esp;&esp;被拍摄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受，周舟站在那里，有些别扭地感受到自己的僵硬，仿佛每个关节都在咔嚓作响……平时，并没有那么多时候，可以感受到另一个人的视线，如此如有实质般地在自己的周身逡巡。

&esp;&esp;纵使那并不是情色意味的眼光。

正相反，那里面充斥着居高临下的无情审视。

&esp;&esp;“嗯……”

不行。

&esp;&esp;这两个字被咽了下去，但却又被周舟从空气中读了出来。

她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衣服下摆，下移她的视线，紧张地抠了抠手指头。

&esp;&esp;潘却已经将镜头放下，他在房间内部扫视了几趟，终于在床上定格。

&esp;&esp;“来。”

他招招手。

&esp;&esp;潘却的床具也是蓝色的。

深蓝的床单，朴素但是亲肤的棉质质地。

软绵绵的床垫让人的身体微微陷入，鼻端飘来一股年轻男孩干净但充满活力的清新香气。

&esp;&esp;本应该更加紧张，可是如此舒适的姿态之下，紧绷的神经似也得到了舒缓。

防备卸下，不必再去介意呼吸的节奏。

&esp;&esp;潘却也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摆弄她，身体力行地进行指导。

而是破天荒地和周舟拉起了家常。

&esp;&esp;“你多大。”

他问。

却有几分兴趣缺缺。

&esp;&esp;相机取代了眼睛的位置，只留下光洁的下半张脸，如此不公正，如此有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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