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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不顺心时暂克制自己，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到来。

我们的心儿憧憬着未来，现今总是令人悲哀：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瞬即逝，而那逝去的将变为可爱。

&ldo;华胜，你还记得你送我这首诗时说过的话吗?&rdo;华胜刚刚念完，婉芬又紧贴住他问。

他突然悟出了她的意思，蓦地回过头来，冷冷地望望她，生气地说：&ldo;什么意思?难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懂?&rdo;

婉芬的心，突然象被冷冰冰的水冲了一下：&ldo;华胜……我想，你无论怎么样，也不应忘记伯父给你起名字时的希望。

嗯?&rdo;

&ldo;我没有忘!&rdo;华胜伸手撩起一绺被江风吹到额前的头发，冷静地说：&ldo;但是，现实与父亲那一辈人为之奋斗的目标实在相距太远了!&rdo;

&ldo;正是差距太远了，我们才有责任去缩短它，&rdo;婉芬的眼里，又闪过一缕希望之光。

&ldo;改变它!&rdo;

&ldo;改变它?&rdo;华胜冷漠地一笑：&ldo;哼，谈何容易!只怕你还在思想的阶段，别人就要让你停止大脑的活动功能!&rdo;

&ldo;那你走了，这孩子么办?&rdo;婉芬指了指肚子，娇嗔地瞥了华胜一眼。

&ldo;咹?&rdo;

&ldo;我正是为这，才找你商量的。

&rdo;

&ldo;商量?&rdo;婉芬哀怨地望望他：&ldo;你甩手一走，我怎么有脸活下去!&rdo;

&ldo;我们不是领了结婚证吗?&rdo;

&ldo;领了结婚证?但婚礼呢?&rdo;

&ldo;嗯……&rdo;华胜语塞了。

他心里又涌出一阵愧疚。

在这样重要的人生大事上，他太无能了，太草率了。

便声音哽咽地说：&ldo;婉芬，我对不住你哪……&rdo;

&ldo;唉，&rdo;婉芬轻轻地叹息道：&ldo;现在还说这些搞么事?华胜，我只是怕你万一……&rdo;

&ldo;万一?&rdo;华胜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忧郁和担心，便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ldo;万一抓住了，顶多也不过是坐牢、杀头!但一个人，要活就要活得象个人样。

我不想这么苟延残喘，服从命运的簸弄!&rdo;

&ldo;华胜……&rdo;她轻柔地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华胜似乎没有听见她声音里颤栗，又郁愤难平地说：&ldo;你想想：&ldo;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他们是坏人?他们呕心沥血地为国家的独立、为民族的解放、为党的事业奋斗了半生。

平日，他们对我们爱祖国，爱人民的教育，现在还在我的心中震响，规划着我们的信仰和未来。

但是，他们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反党的右派，成了青面獠牙，十恶不赦的罪人。

一夜间和几十年相比，是多么的短暂!同样都是他们发自肺腑的话，难道几十年的人生之路能用三言两语的断章取义去否定?谁也认为不可能，但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rdo;华胜突然提高了嗓门。

&ldo;只是一刹那，他们的功与过，善与恶，美与丑，都被颠倒了!难道你不认为这是时代的悲剧，是滑天下之大稽的权术和欺诈?难道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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