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睦南半倚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看上去没有想要深入交谈的意思。

&ldo;你对我，不应该有一个解释吗?&rdo;迟晚凝着眼眸，细声问他。

知道他骗她的时候，她心里是有怨气的，但是看到他此刻憔悴不堪，虚弱不已的样子，她很多质问的话都再也问不出口。

只要他活着就好，只要他还愿意活着就好……

&ldo;我们的事情，在哈瓦那已经结束了。

&rdo;程睦南沉声回复她，&ldo;我不觉得这么久过去，还需要什么解释。

&rdo;

&ldo;为什么要说谎?&rdo;迟晚抬起手，手背朝着程睦南，将无名指上的戒指给他看，&ldo;戒指是给我的，尺寸大小是合适的，款式，也是我喜欢的。

&rdo;

程睦南看着那枚戒指有片刻的出神，他刚想要开口说什么，便被迟晚打断。

&ldo;如果你想说是巧合，如果你想说这是给别人的。

&rdo;迟晚垂下手臂，定睛看着他，&ldo;那么你把这个人叫过来，我要当场求证。

&rdo;

&ldo;现在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rdo;程睦南反问她，没有正面回答。

&ldo;是没有意义。

那么程睦南，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收到我请帖之后开始绝食的?我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你却险些把我变成夺走别人性命的刽子手。

这样对我，公平吗?&rdo;

&ldo;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多想。

&rdo;程睦南出声否认。

&ldo;还要说谎骗我吗?&rdo;迟晚声音发颤，&ldo;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是为我好?你觉得你自己很伟大是不是?&rdo;

程睦南不吱声。

&ldo;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也有自主选择的自由。

你不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怀疑或剥夺我想和你一起面对的决心，践踏我的真心。

&rdo;迟晚越说越激动，她强忍着泪水，&ldo;你以为我这一年多日子就好过吗?我失眠睡不着觉，厌食吃不下东西……&rdo;

&ldo;对不起。

&rdo;程睦南看到迟晚这幅样子，一瞬间心里涌出太多复杂的情绪，歉疚、不忍、无奈、无力……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说着这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ldo;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rdo;迟晚擦了擦眼角，&ldo;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算我求你了好吗……不要放弃自己。

&rdo;

迟晚从未如此卑微地哀求一个人做什么，但是她真的很害怕，再面对一次这样的事情。

&ldo;好。

&rdo;程睦南答应了她。

&ldo;你发誓。

&rdo;

&ldo;好，我发誓。

&rdo;

迟晚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ldo;鉴于你已经有过失信行为，这一回，请你以我的命发誓。

如果你再骗我，再不珍惜自己，我出门就被车撞死，这辈子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