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曼和护士一同过来，站住脚步，担心地问：&ldo;这是怎么了?&rdo;

他手握上季蓝的胳膊，她也已经听到了身后动静，提前慢慢起开了。

两个人都没有解释什么，石曼更担心地看着她的脸，拢了眉心，&ldo;是不是更严重了?&rdo;

医生诊断，季蓝这是海鲜过敏了。

季豊想起晚餐时，被她犹豫不决地盯着的那碗鱼汤。

龙利鱼加鲜虾，唯一对她来说没关系的只是一小块玉米。

季蓝垂着眼，又困又倦的样子。

他站在一旁，白炽灯的光亮在她发顶上洒下一圈光辉。

她一直没有动静，抬起头的时候，那光又洒在她眼睛里，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映上阴影。

四目凝视，他不知道，他的俯视仿佛一种垂怜。

他知道，那碗鱼汤她原本是可以不喝的。

季蓝被转移到病房输液，护士把纱布剪成片状，湿了药水敷在她脸上，很快就不觉得痒了。

她躺在纯白色的床榻上，石曼问：&ldo;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rdo;

季蓝摇头，轻声说：&ldo;想喝水。

&rdo;

石曼在她床沿坐着，转头交代季豊：&ldo;给蓝蓝倒杯水。

&rdo;

季豊把水给她，温热的杯子外壁被她接过，触碰到他的手指，和水温是一样的，柔软细腻。

季豊在一旁坐下。

季蓝捧着杯子说：&ldo;谢谢。

&rdo;

季蓝就像水，平静而有力量。

他潜意识觉得，今晚的她有点不一样，却说不出来。

一晚上她都要呆在医院了，石曼陪了她很久，季豊知道她明天有场会议，状态耽误不得，便说：&ldo;妈，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就行了。

&rdo;

石曼并没有起身，季蓝也说：&ldo;石阿姨，我真的没事了。

&rdo;她仰脸看看输液瓶，&ldo;一定睡一觉就好了。

&rdo;

明显她脸上的症状减轻了些，没刚才发红了，石曼拎着包站起来，还是不放心地交代道：&ldo;有问题马上联系我?&rdo;

季豊送她到门口，回来的时候，病房内一丝动静都没有。

深夜，外头起雾了。

他才进来，季蓝便说：&ldo;把灯关一些吧，太亮了，我睡不着。

&rdo;

季豊调试了几个开关，只留下几盏壁灯。

季蓝身子往下挪着，想躺平下来。

他过去，帮她扯了扯被子。

&ldo;你困吗?&rdo;季蓝问他。

&ldo;有点。

&rdo;他诚实地说。

&ldo;那你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