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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有些昏暗,四面的窗都关着,家具是黑木的,陈设十分简单,跟寿康居,延春阁和沐晖堂好像是两个世界。
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的,诸如她,裴章,谢云朗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经历了一些变故和挫折,但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从富贵中脱离出来。
裴延是不一样的。
他的出身没给他带来任何的富贵和荣耀,因此这些对他来说不值一文。
他时刻保持清醒,不让自己被现状腐蚀。
裴章如果真的试图了解过他,就会发现,那些身外之物根本收买不了他。
裴延躺在罗汉床上,只穿了玄色的里衣,身上盖着床锦被。
因为发热,他的脸色看上去是黑红的,嘴唇干裂起皮,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床边的杌子上摆着一个铜盆,盆边搭着块巾帕,床尾放着一套干净的里衣。
沈潆走过去,心跳莫名地加快。
他醒时她没怕过,这样病恹恹地躺着,她却有点害怕。
知道他不是个拘礼的人,她就壮着胆子坐在了床边。
裴延身上的里衣是交领的,露出脖颈和锁骨,上面也都是汗水,衣服的边沿氤氲出一片水渍。
出这么多汗,应该烧得厉害吧?沈潆下意识地伸出手,掌心按在他的额头上,被那温度灼了一下。
怪不得如山一样的人都倒了,这么烫,普通人早就意识模糊了。
沈潆赶紧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帕子拂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轮廓,在她心里似乎也描摹了一个样子。
皇室先祖应该有游牧民族的血统,轮廓比一般的中原人深,而眼睛的颜色,也不太一样。
裴章这一脉养尊处优,已经与普通的汉人无异。
而裴延的骨架则偏大,仍能寻到先祖的影子。
擦好脸,之后就得擦身子了。
沈潆挣扎了下,告诉自己只把他当病人,然后解开了他里衣上的系带。
他胸膛上纵横交错的那些伤痕,盘根错节,有些伤疤旧了,有些还是新的,触目惊心。
每一个从沙场上回来的人,应该都曾跟“死”
擦肩而过。
黎民百姓之所以可以安居乐业,都是这些守卫国土的将士冲锋陷阵,拿命换来的。
而那个处庙堂之高,被他守护的人,还想着怎么夺掉他的兵权。
沈潆的手微微颤抖,这些伤口早已愈合,但还是怕弄疼他。
擦完了正面,想擦后背,可他太高大了,她力气小,根本就搬不动。
沈潆犯了难,到这步又不能半途而废,索性就趴在他身上,把手绕到他的后背去擦。
这个姿势很暧昧,他的衣襟大敞,她的皮肤和嘴唇时不时地磨蹭着他的前胸,像条鱼一样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裴延实在装不下去了,身体很诚实地起了反应。
他抬手搂着身上那人的腰,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沈潆手里还捏着帕子,天地转换,来不及说话,已经被他封住了口。
屋中的寒意很快在他滚烫的体温里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