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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尼特跟他的联络人碰头去了,而我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时有个脏兮兮、醉醺醺的水手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
也许那家伙不喜欢我的长相‐‐自从被布莱尼莫名其妙地痛恨以后,我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又也许他只是为人正直,看不惯我顺走那个睡着的醉汉的麦酒。
&ldo;朋友,有什么事吗?&rdo;我端着酒杯对他说。
那水手咂了咂嘴。
&ldo;没想到在这么远的外国还能撞见老乡,&rdo;他含糊不清地说,&ldo;我也是个英国人,正在这儿消磨时间,等着下一次开战。
&rdo;
我撇了撇嘴。
&ldo;老乔治可真走运,是吧?有你这样的尿壶给他卖命。
&rdo;
这话让他吐了口口水。
&ldo;噢,见鬼。
&rdo;他说。
他身子前倾,朝我喷出酸臭的酒气,我都能看清他嘴唇上的唾液。
&ldo;我见过你的脸,是不是?你是跟拿骚那些海盗一伙儿的,对吧?&rdo;
我的身体凝固住了,目光看向背对我站着的邦尼特,随后又扫视酒馆。
看起来其他人都没听到。
至于旁边那个醉汉,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继续前倾身子,更加贴近我的脸。
&ldo;就是你,没错吧?你是……&rdo;
他开始抬高嗓门。
附近的几个水手看了过来。
&ldo;就是你,没错吧?&rdo;他几乎已经在大喊了。
我站起身,把他拽出座位,重重按在墙上。
&ldo;闭上你的臭嘴,要不我就用子弹让你闭嘴。
听到了没?&rdo;
那水手目光迷离地看着我。
就算他听到了我说的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
他反而眯起眼睛,对我说:&ldo;你是爱德华,没错吧?&rdo;
该死。
在哈瓦那的酒馆里,想让一个多嘴多舌的水手闭嘴,最有效的法子就是用刀割开他的喉咙。
其他方法包括用膝盖撞他的下体,或者我选择的那个方法‐‐我狠狠地用额头撞向他的脸,于是他把接下来的话连同折断的牙齿一起吞下了肚,然后倒在地板上,不再动弹。
&ldo;你这杂种。
&rdo;听到这话,我转过身去,看到了又一个面红耳赤的水手。
我摊开双手。
嘿,我不想惹麻烦。
这没能阻止他的右拳打中我的脸,下一秒我只能头晕眼花地看着另外两个水手赶来。
我挥出一拳,命中了目标,也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几秒钟时间。
这时的我又变回了那个爱德华&iddot;肯威,因为无论在世界上的什么地方,无论在布里斯托尔还是哈瓦那,酒吧殴斗都一样。
他们说熟能生巧,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多出色,但我在虚度的青年时代所磨炼的打斗技巧此时派上了用场,很快那三个水手就都呻吟着倒在地上,身边是碎得只能当柴火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