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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齐走到杜若身前站定,抿了抿唇,开口道:&ldo;杜姑娘。
&rdo;
&ldo;年大人,杜若知道,是我们兄妹对不起你,辜负了年大人的信任。
&rdo;杜若虚弱地开口,&ldo;杜若不敢求年大人原谅。
杜若只是想,向县尊大人告发索家那个……害了我嫂子的恶霸,希望大人能够将他捉拿归案,绳之以法……这是,小女子的诉状。
&rdo;她说着,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双手承上一张白纸黑字匆匆写就的诉状,&ldo;这是小女子亲笔所写,没有讼师,还望大人体谅小女子的难处,不要计较这一点。
&rdo;
年修齐没想到她会如此行事,一怔之后忙上前接了诉状:&ldo;我知道了,杜姑娘,你快起来。
我一定将此案禀公办理,等我将那杀人凶手捉拿归案,到时你和你的哥哥一起到大堂上与他当堂对质,让恶人无所遁形,岂不快哉?&rdo;
杜若顺着年修齐的力道站起身来,咬住嘴唇,面上又滑下两行泪来。
&ldo;是啊,这样的结局听上去真的很好,我们早该这么做的……&rdo;杜若泣道,&ldo;可是现在……年大人,我们兄妹恐怕没有办法帮助大人将恶人绳之以法了,只能靠大人自己一个人了……&rdo;
&ldo;什么……&rdo;年修齐有些疑惑,话音还未落,杜若却已经软着身子倒在他的怀里。
年修齐忙将诉状扔到一边,两手接住杜若。
&ldo;杜姑娘?你怎么了?醒醒啊‐‐殿下!
&rdo;
秦王和程凌易都已经走上前来,杜若却紧抓着年修齐的衣襟不放。
&ldo;年……大人……&rdo;杜若将脸贴在年修齐的颈间,仰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
&ldo;或者,您可以容许我称呼一声……修齐大哥。
&rdo;杜若轻声道,&ldo;年大人,我知道……我和哥哥的作为一定伤了你的心。
杜若想说,您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哥哥他是入了魔障,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也已经后悔了,他先我一步去见嫂嫂了。
至于我……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就算自己去死……也绝对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我……&rdo;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快速地动着,却终究没有把那些话说下去,只有一双温婉的眼睛,渐渐地失去了光彩。
&ldo;杜姑娘?殿下‐‐怎么办?&rdo;年修齐回头望着秦王急道。
秦王看着那倒在年修齐怀里的女子,不知是昏是死,手却仍旧紧紧抓着年修齐的衣襟不放,嘴角边甚至露出一丝得偿所愿的笑容。
秦王眼神黯了黯,却被程凌易一把挤开他,走到年修齐身边去看杜若。
&ldo;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争风吃醋?!
&rdo;程凌易向着秦王一哂,&ldo;她是中毒了,恐怕她是自己一心寻死,吃了那些有毒的酒菜。
&rdo;
&ldo;那还有救么?&rdo;年修齐急道。
程凌易试了试杜若的气息,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抬头道:&ldo;先带她去看看大夫吧。
能不能救回,就看她的造化了。
&rdo;他又回头看了秦王一眼,似笑非笑地道:&ldo;就怕有些恶人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救人呢。
&rdo;
秦王没搭理他,上前从年修齐怀里接过杜若,却反手推到在一旁看戏的程凌易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