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不缺的就是人情。”

厉夜墨深睨他一眼，那张冷漠英俊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冷眸深处划过一抹讥讽。

英俊的五官线条凝着一层薄霜，神色冰冷而不屑。

话音刚落，倏然起身，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文少尘急忙起身，伸手准备想将他拦下。

文少尘在看见厉夜墨突然变冷的神情时，他才蓦然惊觉。

经岁月沉淀的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今日所见，果然他如传闻那般冷漠无情，高傲自居。

一想到沈瑶在这样的危险人物身边，他的心里就泛起隐隐不安。

厉夜墨转过身，凝视着他，抿起薄唇，似乎在给他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偌大的包厢里，气氛骤然冷凝。

“她......还好吗？”

文少尘终于还是绷不住情绪，在这一刻，眼眸中泛起深深的自责和忧伤。

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慌张和害怕。

厉夜墨见他终于将话题转移到沈瑶的身上，脸色渐渐缓和了些。

不冷不淡地说，“你希望她好吗？”

文少尘心头一颤，猛地一惊，抬起诧异的双眸看向他。

果然，他猜得没错，这个男人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造的孽，是我害了她妈妈......”

文少尘微颤的身体猛地跌落在沙发上，双眸早已红了眼眶，顿时老泪纵横，顺着他脸上的皱痕滑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他还未曾在外人面前，暴露出他这么脆弱的一面。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

其实在厉夜墨来之前，他就已经喝了不少酒，只是他这么多年来，经常以酒度日，早就练就了好酒量。

任凭他怎么喝都喝不醉似的。

“当年，我年轻气盛，在医学界里是个佼佼者......”

文少尘有些空洞的眼神落在了桌上的空酒杯上，泪眼朦胧地看着红酒杯，思绪仿佛一下子拉回到几十年前。

厉夜墨高大的身躯逐渐僵滞地坐在沙发上，平时冷漠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心疼和怜惜，捏紧成拳的手指指节都泛着青白。

他知道沈瑶一定吃了很多苦，但不曾想到，她还未出生就要经历那样残酷的事实。

当年，在她妈妈体内注射病毒的人，竟然是她父亲的死对头，俗称“千年老二”

。

也是她父亲学医时的同学。

因内心扭曲，品行败坏而被开除，后来......还是为了报复。

可惜的是，多年来那个人仍然还是消失了踪影，至今下落全无。

“你能否将她还给我，我一定要治好她的病。”

文少尘眉宇间凝着伤感，眼眸中布满对当年的悔恨和自责，他轻轻抿抿唇，坚定地说。

厉夜墨忽然转过头看向他，脸色一沉，“她不需要知道这些。”

“可是......”

文少尘拧着眉，还想说什么。

“她若是有什么需要检查身体的地方，我会尽量配合，但如果要我将她还给你，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