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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先前那番话已经说出,四周的人都听得清楚,江扶风就不能不问一问:&ldo;未知卓小娘所言的同窗是?&rdo;
明明是游煊挑起了话头,江扶风却问卓昭节,班氏与游若珩对望了一眼,声色不动,只听卓昭节被江扶风问话后,先站起身来,江扶风忙道:&ldo;卓小娘随意些便是,如今我是为客,况且令外祖父、外祖母都在,怎敢叫小娘如此客气?&rdo;
卓昭节这才坐回去,笑着道:&ldo;好告江小舅舅,今儿我与表弟随外祖父去垂钓,中间遇见怀杏书院的学子林鹤望、麻折疏、宋维仪三人乘了船游湖,将表弟哄上船去,后来送了表弟回来,却称是江小舅舅包下船所为,只是先行离去才未与我们照面,我们就想,江小舅舅若是到得青糙湖边,又见到表弟,怎么会不告诉一声就把表弟带去游湖了呢?因此知道他们是借了江小舅舅的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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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风噫了一声:&ldo;的确是我同窗,且也算交好之人,因此才托名行事‐‐还望游伯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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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若珩沉闷的摇了摇头,就听任慎之沉吟着道:&ldo;林鹤望?他怎么会去游湖?&rdo;
&ldo;十一表哥认识那个人?&rdo;游煊好奇的问道。
任慎之与江扶风对望了一眼,道:&ldo;他是白家四娘子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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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昭节不由一愣,林姓在江南也算是大姓,所以她当初听到对方姓林时倒没多想,如今听说就是白子华下个月就要嫁的夫婿、震城林家的子弟,便有些替白子华不值。
江扶风到底与林鹤望相交一场,就给他辩白:&ldo;想是因为婚期临近,所以心绪难安,才邀了同窗一道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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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难安就向湖上ji家求安慰吗?好歹白家就在秣陵城里呢,就要去娶亲的未来郎子呼朋引伴的在湖上携ji同行,白家人能有什么面子?
毕竟白家四娘子固然是二夫人的侄女,和游家总是转着弯的亲戚,但如今林鹤望又不在这里,就是替白子华不值的卓昭节也不能因此驳了来做客的江扶风,只是她却不太认可江扶风的这番话,因此就沉默不语。
好在这时候晚饭也摆上来了。
用过晚饭,江扶风又与班氏客气了几句,班氏就借口不打扰他们谈论功课,打发他自跟着任慎之回二房去了,游煊则被游若珩带去书房把之前没写完的字补上,班氏就留了卓昭节说话:&ldo;那江家十七郎留下来怕是为了你的缘故,才不是要指点你大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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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郎子:有几种意思,大致是郎君公子之类,也作对女婿的称呼,本书作女婿来解释。
第十六章江氏(上)
这话卓昭节已经听二夫人提过了,如今见班氏也这么说,并不意外,只是笑着道:&ldo;他可是我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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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是你舅母的娘家人。
&rdo;班氏道,&ldo;何况还不是你舅母的嫡亲兄弟,是隔了一房的堂弟,年纪又仿佛,真要双方都有意,未必不能成,也难怪他要设法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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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昭节便红了脸道:&ldo;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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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rdo;班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ldo;这是古训,如今你又住在了外祖母家,你的事情,得由远在京中的卓家长辈做主,别说外祖母,连你父亲母亲,怕也要问一问你祖父祖母才能定呢,所谓奔者为妾聘者为妻,你是敏平侯嫡次子之女,可不能因一时糊涂误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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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昭节渐渐涨红了脸,她觉得这话说的重了,自己实在委屈:&ldo;今日是江家小舅舅寻着我问的,这许多人在,我若是不回答,反而容易被说话吧?&rdo;
班氏道:&ldo;我也不是说你就有了什么心思,不过是将些道理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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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外祖母请说。
&rdo;卓昭节这才闷闷的道。
&ldo;江十七郎这个年纪的小郎君呢,就没有不爱好颜色的,你容貌传了你祖母,她人到中年时,都还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所谓&lso;即素衣亦艳压红蕉,去珠翠仍姿若仙姝&rso;,正是当时好事者赞其美貌的一篇赋文中之句,不过你可也得明白一件事‐‐便是你容貌平平,将来也有许多郎君甘心情愿的求娶你为妻,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rdo;班氏虽然看出她不想听,但还是认真的道。
卓昭节咬了咬唇,道:&ldo;是因我祖父的缘故?&rdo;之前遇见江家人时,江楚天可是问清了敏平侯孙女,才坚持要给见面礼的。
&ldo;正是如此。
&rdo;班氏摸着她的头,道,&ldo;单凭你侯爵嫡亲孙女的身份,就不必担心嫁不到好人家,这江十七郎在秣陵算是极出彩的郎君了,放到长安去就未必够看了,你如今年纪小,见到的郎君不很多,外祖母先把这话告诉了你‐‐你可得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