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谌追着包子的香味，来到一家包子铺前，对着老板娘道：&ldo;要三个包子。

&rdo;

老板娘拿余光斜了他一眼，也没动手去包包子：&ldo;九枚铜钱。

&rdo;

符谌那张稚嫩的小脸皱了起来，指着张贴着&ldo;一个两枚，三个五枚&rdo;的牌子：&ldo;不是五枚吗?&rdo;

老板娘这次连余光也没有给一个：&ldo;五枚是好人家的价格。

爱买不买。

&rdo;

符谌登时怒从心头起：&ldo;你‐‐&rdo;他正欲发作，一只纤白的手突然落在他的肩头。

符谌顺着胳膊望去，便看见闻夫人那张温柔漂亮的脸。

&ldo;和个孩子有什么过不去的。

&rdo;她目光向后一转，一直跟着她的女佣马上从钱袋中数出九枚铜板，放在了包子铺的前柜上。

&ldo;哎呦，&rdo;老板娘将其中四枚铜钱往前一推，&ldo;夫人您就是心太善。

这就是个孩子，也是个‐‐&rdo;她本想说杂种二字，但又怕污了闻夫人的耳朵，用尽毕生词汇想了个不那么难听的代词，&ldo;也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rdo;

闻夫人摇了摇头，轻声道：&ldo;没有什么该不该出生的。

包子给我吧。

&rdo;也没有去拿那四枚铜钱。

老板娘也就不再说什么，包了包子递给了一旁的女佣。

闻夫人从女佣手中接过包子，却没有给符谌，而是微微俯下身，道：&ldo;乖孩子，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吗?&rdo;

符谌看了看穿着绸缎衣服的闻夫人，又想到自家那破矮的屋子，自觉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二者结合在一起。

但若是直接拒绝，他又害怕闻夫人不高兴‐‐闻家夫妇的善名是整个扬城都知道的，符谌也喜欢他们。

他还在犹豫，闻夫人已经牵起了他的手，往符家走去。

符谌见状，也就随着去了。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符谌才想起包子钱是闻夫人付的，连忙从自己的小钱袋中数出九枚铜钱，用小手抓着：&ldo;夫人，包子钱……&rdo;

闻夫人笑了笑，温声道：&ldo;包子是去你家做客的礼物。

做客是不能空着手的，记住了吗?&rdo;

符谌红着脸，点了点头。

到了他家，听见脚步声的符宜之开了门，&ldo;小谌，你回来了‐‐&rdo;话说到一半就止住，符宜之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脸上满是疑惑。

&ldo;符家大哥，&rdo;闻夫人脸上仍旧挂着温柔的笑容，&ldo;听说嫂子病了，我来看一看。

&rdo;

符宜之道：&ldo;内人已经看过大夫了，没什么大碍。

夫人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回去罢，仔细过了病。

&rdo;

闻夫人却道：&ldo;上次的事情多亏了嫂子，才没耽搁了大事。

现在嫂子生了病，我是一定要来看看的。

&rdo;

符宜之拗不过闻夫人，没奈何，让她进去了。

符母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只是没有料到来的人居然是闻夫人。

她撑着身子努力想要坐起来，吓得符宜之赶紧去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