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秦浪走到走廊最里面的那个卧室。

推开门，便看到一个骨瘦如柴，头发花白的女人靠在床头。

看到秦浪的时候，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你刚才不该说那些话的。”

秦浪给母亲盖好薄毯，微垂眸子。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

许久后，秦浪才道：“妈，您真觉得是我们亏欠了他们？我们一味的退让，就能过得舒心？”

不等秦母回答，秦浪便离开了。

秦母靠在床头，偏头看去，这个窗口正好能看到一楼的院门。

秦浪的背影匆匆穿过院门，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对不起……”

秦母喃喃，眼角闪过一丝晶莹。

——

也不知道是昨天韩其绅和林芝书突然反省，还是这对夫妻俩最近折腾太多，有点折腾不动了。

顾织雾一早起来，不仅没有看到韩瑾瑜，也没有看到那对夫妻。

不夸张的说，这还是顾织雾重生以来吃过得最舒心的一顿早餐。

换上一套中规中矩的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长发编成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骑着心爱的二八杠就出门了。

只是从冒儿胡同一出来，顾织雾就傻眼了。

谁说八十年代的京城不会堵车？

碰上上班的早高峰，满大街看去全是二八杠和白衬衫，一眼看去跟复制粘贴的一样，眼睛都快花了！

好不容易随着自行车流一路蹬到了永和路，还没歇上一口气，就看到一辆大货车开了进来，停在斜对面韩瑾瑜的那家店门口。

韩瑾瑜和韩瑾钦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锁上车，顾织雾都还没把店铺的卷闸门推开，隔壁卤煮店的老板娘就举着大勺着急的冲了出来，“哎哟，大妹子！

出事儿啦！”

女人叫余彩霞，永和路出名的热心肠，人送外号余大喇叭。

“你瞅瞅那儿！”

余彩霞朝着斜对面努努嘴，“一大早就开始折腾了，早的时候你没见着，还有个大鼻子外国人来了！

我看啊，分明是跟你打擂台的！

大妹子，那是不是你仇人啊！”

余彩霞自认到了她这把年纪，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