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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凉意逐渐逼近水车镇。
立秋没多久,忽刮了一夜的大风,早上起来,满地黄叶,凉风袭来,穿得稳夹衣了。
谭晓利出来后很少抛头露面,整天都待在家里。
也很少和人说话。
别人问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挨过打,他淡淡地回一句,就这样,或就那样。
服装店关张半年后,恢复了营业。
谭晓利又开始大清早起来去株洲进货;又开始打起了麻将;又开始接送果果放学。
窃牯仔、阿毛,起先也没怎么露面,到了秋天,终于按捺不住去了谭晓利家。
拉了隔壁闲人铁渣,牌局又恢复正常了。
渐渐没人再提庆松。
仿佛这个外地人在水车一直就没存在过。
直到十月底,有人夜里又看到了庆松。
穿着白色的长袍,光着脚丫,披着长发,脸白得跟粉墙似的,影子一样在石板街游荡。
见到熟人,笑嘻嘻的,双目含笑,吓得人四肢发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年的冬天来得格外迫切,刚入冬没多久,就下了一场大雪。
凛冬提前降临水车。
大雪倒是有些预兆,因为立夏的耳朵提前一天就发了痒。
他的耳朵一痒,第二天准会下雪。
换作以往,立夏又该高兴得跳起来。
他喜欢下雪。
站在院子里,看漫天的雪花飘落,一朵比一朵轻柔,一朵比一朵急骤。
天亮后,大雪呆立,万物无声,整个世界寂静了。
他抓了一把雪,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地跑着,留下长串脚印;使劲摇摇树,落下瀑布般的雪沫。
不光立夏高兴,鸡鸭鹅也跟着高兴。
它们在埘里就闻到雪的味道了,一放出来,纷纷蹦跳着往雪地里扑。
现在埘里是空的,只剩一只鹅。
一个礼拜前,鸡鸭摇头摆尾的,像醉酒似的,纷纷栽倒。
鹅最后才倒。
它们伏在立夏脚前,嘎嘎叫着,像在向他道别。
眼看一只一只倒毙,立夏吓得哭起来。
二告娘过来看了眼,说吃了耗子药,没得救了。
立夏只哭。
二告娘说,太缺德了,大冬天的谁放的耗子药呢?立夏一直哭。
二告娘说,别哭了,还剩一只呢,它没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