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

火星流浪狗的车轮碾过沙地，轮胎在地表上留下两条整齐的车辙。

&ldo;很难说。

&rdo;麦冬回答，&ldo;因为火星表面上曾经是存在液态水的，有水流经的区域地形地貌与矿物质分布会发生变化，在小范围内也能造成较大的土质差异，比如说冲积平原与河床上的土质就有差别……我们得找到基础条件比较好的土壤，酸碱性比较平衡，保水性能比较高，这种土质更适合植物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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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麦冬小姐，你之前在昆仑站上的时候，有没有找到过合格的土壤？&rdo;老猫问。

&ldo;很遗憾，没有。

&rdo;麦冬摇了摇头，&ldo;我和老郑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他是环境与地质方面的专家，他跟我说火星就是一片一亿四千两百万平方公里的巨大干旱盐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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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猫怔了片刻，长叹一声。

&ldo;我们需要一个袁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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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流浪狗跨过一片洼地，老猫说这有可能是一条古河道，在几十万乃至百万年前，这里可能有液态水流过。

&ldo;火星也曾经是个富含水资源的星球啊。

&rdo;唐跃望着窗外，火星流浪狗爬上一座低矮的沙丘，沙丘那一头有一条立起来的棕色沙柱，正在缓慢地移动，仔细看才发现是小小的龙卷风，&ldo;那些水现在都到哪儿去了？&rdo;

&ldo;一部分蒸发逃逸了，火星的地质活动停滞了几百万年，磁场几乎消失，大气层连带着水分子被太阳风剥离了。

&rdo;老猫回答，&ldo;一部分留在极地和阳光照不到的洼地中，以冰的形式存在，最后一部分可能在地下，变成了冰与某些化合物的结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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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地下有水？&rdo;唐跃问，&ldo;那么我往下挖，是不是有可能挖出水来？&rdo;

&ldo;用你那根使得跟汤勺似的铲子来挖么？&rdo;老猫嗤笑，&ldo;我从没见过用勺子挖水井的，你大概要挖到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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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流浪狗在遍布砾石的荒滩上行驶，由于没有减震和悬挂，唐跃硌得屁股疼。

&ldo;如果有水存在的话，火星上是不是可能曾经存在生物？&rdo;唐跃目光注视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ldo;当然。

&rdo;老猫点点头，&ldo;如果你现在往自己的脚底下深挖二十米，说不定能挖出什么火星远古生物的化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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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存在生物，那么火星上也有可能存在过文明？&rdo;麦冬问。

&ldo;麦冬小姐，这个可不好说。

&rdo;老猫耸耸肩，&ldo;智慧和文明从来都不是进化的目标，生物进化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适应环境，而非长出更发达的大脑，你何必一定要把智慧视作高等生命的标准？在进化和生物学的角度上，最成功的生物从来都是最适应环境的，而非脑容量最大的‐‐在中生代的地球，大型爬行动物智商不高，但这不妨碍它们霸占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