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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送我走,以后我会听话的。
他不听叫着,妈妈置若罔闻,箱子颠簸着,他被转交到了宠物中心。
被精心筛选过,新的地方环境很好,有更多同类,工作人员也对他很好。
只是,这里不是他的家。
他总是趴着,盯着门口,期待妈妈哪天不生气了,把他带回来。
一天,风铃响了。
来的人却不是妈妈。
但他也认识那个人。
高高的个子,比妈妈略差一些的长相,好像总是被叫做“恽之一”
。
虽然这两个人见了面总是没有好脸色,目目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们都很在意彼此。
比如,妈妈做梦总会喊这个名字。
比如,擦身而过后,那个人追寻不断的目光。
目目抬起头,男人向他走来,抱起了他。
于是住进新家,比公司宿舍大很多,而且,姓恽的果然暗恋他妈妈!
目目瞪大了眼,巡视着一整墙妈妈的海报。
“他还不知道我把你接过来了,这段时间就暂时由我来照顾,等他恢复就送你回去,你别怪他。”
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
目目眨了眨眼,第一次没有任何语言障碍地消化了人类的语言。
他视姓恽的为可信赖的人,毕竟这个人和他一样,真的很爱妈妈,每天睡前都要看好久妈妈的照片和视频,比自己还专心。
目目大口吃饭,努力锻炼身体,期待妈妈情况好转后,以最好的模样扑到他思念许久的温暖怀抱里。
可是他做得不够好,妈妈没消气。
恽知一总是带着一身沉郁回家,除了日常复习妈妈的特点,就是睡觉,很累的样子。
接电话的时候紧锁眉头,预示着糟糕的气候。
“最多三天,我在国内还有事。”
挂断电话后,恽知一沉默了很久。
保姆住了进来,代恽知一照顾。
大雨倾盆,夏季最冷的一晚,消失多天的恽知一浑身湿透,终于回了家。
男人眼神空洞,看着他,却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良久才呓语:“他们说,周目……”
“怎么会……不可能。”
目目心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妈妈怎么了?
他走过去,看着地上被雨水打湿的报纸。
名字清洗了个尽,只剩下色调昏暗的方块,和零星几个字:“坠崖身亡”
。
他整晚都没睡着。
恽知一更甚,几乎一周都躺在床上,只喝了几口水,整个人可怕得不像样,只留下了勉强呼吸的空壳。
目目不得不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