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一懵，“哎？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一下太过猝不及防，凌御手都扬了起来结果发现对方给他老婆嗑了一个。

……“快起来快起来，”

凌月拉着二人站起来，“不用跪，我今年可才二十五。”

凌御心一梗，他都忘记他多少岁了。

几个人又客气了一番才从双子神尊那儿出来，解决完这件事情之后，七煞继续回去过他的夜生活，凌月和凌御也懒得再回学校，直接准备回自己家。

在离家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凌月让凌御停下来。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看过去，像极了在寻荒时凌月窗下那条街，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活得轻松，只是要堤防魔尊的怪脾气而已。

现在习惯了魔尊的脾气，心里却万分沉重。

有时候忘记不一定是坏事，想起也不一定是好事，如果没有天尊，他宁愿和凌御待在寻荒内。

“怎么了？”

凌御停下，轻声询问。

“咱们走回去吧？”

凌月笑着说，“慢慢走，就像散步那样。”

凌御自然听凌月的。

街边的路灯三三两两，透过树叶落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斑。

他们在或明或暗的影影绰绰中手牵着手，慢慢往前走着。

心血来潮吗？凌月心里微微叹气，他只是觉得，慢慢走，时间好像就过得慢了一点。

途中，凌御问，“凌月，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七欲之魂呢？”

就是这样，该来的逃不掉。

凌月停下脚步，正好走过一棵树，停在两棵树的中间，月光倾洒下来，明亮一片。

他看着凌御，眼睛带笑，却有细细的哀伤，这些哀伤在凌御转头看他时消失不见，他笑着说，“是，我们应该去寻找七欲之魂了。”

凌御也笑了起来，豁达且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好像他们的前路如同被月光照耀一般，也是一片光明。

月光下的凌月太漂亮，柔和，幽静，明亮的笑意，那双眼睛里盛着星星。

凌御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脸色变了变，不知道心中为何会突然涌起不安。

明明现在的一切……是所愿即所得，可为什么他总能在凌月明亮的眼睛里看到破碎。

此刻，他更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像是一朵一碰就会碎掉的花。

他嘴唇动了动，想问出那句曾经问过的话，凌月，你到底怎么了？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凌月突然咧嘴，“凌御，转身。”

凌御一顿，将喉间的话咽下去，慢慢转身。

“蹲下。”

凌御听话的蹲下。

凌月走向前，慢慢趴到凌月背上，这一刻，他敛去了眼中的笑意，在清冷的月光下，睫毛微动，覆去眼中哀伤，终于肆无忌惮的红了眼眶。

“你背我吧，”

凌月平静道，“走慢一点，我想看一下风景，好久没看风景了。”

凌御点头，慢慢站起身，双手托住凌月的双腿，依照凌月的嘱咐，慢慢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

四周都静悄悄的，掠过路灯，又到了树下，眼前的路影影绰绰，他们也置身于这一片模糊不清之中，好像看不到头。

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大抵是他错了，作为天地间唯一的神灵竟然拥有了七情六欲，大抵是惩罚，天意要让他斩断尘缘，重新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灵，背负起神灵的责任。

哪儿还有什么责任？无非是为天下众生着想的人突然变自私了，神灵堕世，也沦为成了七煞中的一煞，拥有了欲望，便对自己肩上的责任产生了不满。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凌御成为神灵堕世的祭品，天意吗？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凌月突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