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店主人，索洛曼先生。

他认出是我，冷淡的眼光转为温柔，点点头。

&ldo;有没有我要的书？&rdo;我问。

&ldo;你得自己上去看，柯林先生。

仍然在搞什么海藻一类的东西吗？&rdo;

&ldo;是的&rdo;

&ldo;嗐，你自己知道它们摆在那里。

海洋生物学，化石……南极洲在三楼。

前天进来一包包裹，我打开了，但还没有整理好，就在角落里，你自己看看。

&rdo;

我点点头，侧身走向铺子后面，那里有条晃晃欲坠、又小又脏的楼梯。

二楼都是东方文物、艺术书籍、医药，以及法国经典名着。

这一楼每个角落用窗帘围起来。

一般顾客并不知晓，只有熟人才能进去，那里就是所谓&ldo;精本雅椠&rdo;贮放之处。

我经过那里，继续爬上三楼。

三楼是考古学、自然历史，以及其他高雅的书籍，虽然略有分类，却是不够认真。

我挤过学生、上校和牧师，绕过书架的一角，跨过地上已被打开的包裹，发现前面的路被一对紧紧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堵住了。

他们站在那儿，左右摇动，我说了一声；&ldo;对不起！

&rdo;便用力地扳开他们，撩起遮住一扇门的窗帘，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中转了一下，推门而入。

我发觉自己很不协调地处在一间像是玄关的小室里，四面墙上凌乱地挂着一些描绘高地牛群的书，门上装着光亮的一0一六至年间的英国国王，一度曾兼任丹麦和挪威国王。

门环。

我小心地叩敲门环，一位灰发中年妇人应声出来开门，她戴着一副奇特的老式眼镜，穿着一条黑裙，一件出人意料的红条短褂。

&ldo;是你，是不是？&rdo;她没有任何客套寒暄的话，&ldo;他昨天才问起你来。

他觉得不高兴。

&rdo;

她对着我摇摇头，宛如一个女家庭教师对着令人失望的小孩摇头一样。

她又说，&ldo;以后要小心些，把事情做好一点。

&rdo;

&ldo;嗐，得了，娜妮。

&rdo;我说。

&ldo;不要叫我娜妮，&rdo;那中年妇人说，&ldo;我跟你说过了，这样子无礼。

&rdo;

&ldo;那是你的错，&rdo;我说，&ldo;你不应该把我当做小孩子一样地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