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冬青道：&ldo;我买整头。

&rdo;

老大爷又是一愣，惊疑不定的打量颜冬青，一旁的傅冉忙说：&ldo;家里办事走不开人，让我和三哥过来看看。

&rdo;

老大爷立刻明白了，脸上也带了笑：&ldo;是办喜事吧？&rdo;

城里不比农村，肉票油票到月就失效，想存都存不住，哪家要是碰上办喜事，少不得要来农村想办法整点米面粮油。

傅冉冲老大爷甜笑：&ldo;哎！

是办喜事。

&rdo;

小女娃白净净的，瞧着就舒心，老大爷没再多问，说要领两人去生产队。

傅冉糊涂了，上头严禁私人买卖，房前屋后多开垦一丈地、多养一只老母鸡都得割资本主义尾巴，怎么生产队还带头倒卖上了？

不止傅冉糊涂，颜冬青也没明白，拐弯子套话：&ldo;大爷，我跟您问个事，家里人还想弄点猪肉，生产队能卖吗？&rdo;

老大爷往烟袋锅里塞一撮旱烟丝，点燃吧嗒吧嗒抽了起来，沉吟道：&ldo;这事儿俺定不了，这样。

回头到生产队，俺跟队长说一声，要是他说没问题，就能卖给你。

&rdo;

说着，他压低声音道：&ldo;小同志，对外可不能乱说，真摊上事，咱都得惹一声骚。

&rdo;

傅冉好奇的问：&ldo;明知道要摊上事，生产队还带头。

这不是知法犯法吗？&rdo;

&ldo;小女娃，你知道啥。

不是走投无路，你当俺们愿意担这风险呀！

&rdo;

老大爷嘴巴不把门，问一句说十句。

老大爷家住储集镇刘沟子村，去年春天，上头给指标，要他们年末往粮站交一万斤小麦，五千斤黄豆，结果逢上干旱，到年末指标才完成一半，好说歹说，上头才放宽政策，要他们今年给补上。

今年小麦种倒是撒进地里了，就是连着一个月没下雨，哪块地都干得不像样，想抽大河水灌溉，队里连拖拉机和水泵都买不起。

眼瞅着刚长出头麦苗又要干死，生产队长才硬头皮干私人买卖的事，打算凑点钱给队里买辆拖拉机和水泵。

顶着风险，队里大会小会开好几回，挨家挨户做工作，约定好保密，就怕上头查下来，几个干部吃不了兜着走。

走了大约半小时，总算到刘沟子生产队，老大爷领他们去羊圈，叮嘱道：&ldo;小同志，等俺几分钟，俺去喊队长，让队长和你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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