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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说我太kritisch(批判严格),我当然也不以为忤。
由此可见我们之间关系之融洽。
他夫妇俩都非常关心我的生活。
我在德国十年,没有钱买一件好大衣。
到瑞士时正值冬天,我身上穿的仍然是十一年前在中国买的大衣,既单薄,又破烂。
他们讥笑称之为natelchen(小大衣)。
教授夫人看到我的衣服破了,给我缝补过几次,还给我织过一件毛衣。
这一切在我这个背乡离井漂泊异域十年多的游子心中产生什么情感,大家一想就可以知道,用不着我再讲了。
在1945年11月20日的日记里,有下面一段话:
profkern(克恩教授)劝我无论如何要留下。
我同他认识才不久,但我们之间却发生了几乎超过师生以上的感情,对他不免留恋。
他也舍不得我走。
我只是多情善感,当然有痛苦。
不知为什么上天把我造成这样一个人?
可见我同他们感情之深。
他们夫妇成了我毕生难忘的人。
我回国后还通过几次信,后来就&ldo;世事两茫茫&rdo;了。
至今我每次想到他们,心里就激动、怀念,又是快乐,又是痛苦,简直是酸甜苦辣,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其次我想到的是几位奥国学者w施米特(schidt)、科伯斯(koppers)等,都是天主教神甫。
他们都是人类学家,是所谓维也纳学派的领导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奥国很早被德国纳粹吞并,为了躲避凶焰,他们逃来瑞士,在弗里堡附近一个叫做弗鲁瓦德维尔(froideville)的小村里建立了根据地,有一个藏书相当丰富的图书馆。
这一学派的许多重要人物也都来这里聚会,同时还接待外国学者,到这里来从事研究工作。
我于1945年10月23日首次见到克恩教授,是在圣&iddot;朱斯坦公寓的主任诺伊维尔特(neuwirth)的一次宴会上。
第二次见面就是两天后在弗鲁瓦德维尔的这个研究所里。
两次都见到了科伯斯教授,第二次见到施米特教授和一位日本学者名叫沼泽。
施米特曾在中国北京辅仁大学教过书,他好像是人类学维也纳学派的首领,著作等身,对世界人类语言的分类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在世界学人中广有名声。
我同这些人来往,感觉最深刻的是他们虽是神甫,但并没有&ldo;上帝气&rdo;,研究其他宗教,也颇能持客观态度。
我以为,他们算得上学者。
由于克恩教授的介绍,我还认识了一位瑞士银行家兼学者的萨拉赞(sar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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