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元目光黯淡下去。

他明白，他早已不是周臣，怎么有资格去说为了大周子民如何如何。

&ldo;是臣的错。

&rdo;杨清元道：&ldo;您说的没错，是臣有时还将自己错当周臣。

&rdo;

沈鸢诧异望他。

这话在朔北境内说出，无异于将自己的性命交于听者手中。

只杨清元并不在意，垂下脸黯然苦笑，继续道：&ldo;公主为了大周子民勇于献身和亲，着实要比臣有勇气千万倍。

臣怎敢训导您?不过想给您一些支撑，帮您在这儿坚持下去。

&rdo;

沈鸢缄默，看着他的苦笑，她的怒意渐渐消退。

杨清元目光闪动：&ldo;只臣想让您知道，无论如何您在臣面前都无需困窘。

&rdo;

他望向天空：&ldo;异国他乡少见同族人，臣是您的同族，就是您的支撑。

若有需要，臣可赴汤蹈火。

&rdo;

朔北的土地上，一位身着裘衣称岱钦为王的青年人，毫不动摇地向周朝公主表明心迹。

沈鸢注视杨清元望天的眼，心里五味杂陈。

……

撒吉被岱钦召唤到了大帐内，她看到岱钦高大的身躯负手而立背对着她，听到她进来，只是问她：

&ldo;王妃怎么样?&rdo;

撒吉答：&ldo;娘娘很好，只是一路奔波累着了，回来就歇下了。

&rdo;

岱钦颔首，默然了一会，又问：&ldo;她没说什么吗?&rdo;

撒吉不明其意，却也不能把她和玉姿的对话禀报出来，只能回答：&ldo;娘娘身体疲惫，没有说些什么。

&rdo;

又是一阵沉默，撒吉看到岱钦的背影挺拔地立着，背着的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右手指上戴的金戒被他缓缓转动。

撒吉看着岱钦长大，对他的肢体语言都很熟悉，她知道他这个动作是在思考。

她听见岱钦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