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当然不知道这一点。

只对他的怒气意料之中，又不可接受。

他凭什么愤怒，因为于珍？

也对，他推后离开的学校，于珍被打那么多人看到，他当然也会收到消息。

&ldo;为什么那样？&rdo;他开口果然就质问她，语气严厉，神情不可思议。

是的。

池欢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一砖头拍碎了自己美好的青春。

不过她不承认这点。

她是个疯子没错，但美好的青春真的没有过。

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心虚，怀疑，自我否定和想死没有死的勇气。

&ldo;哪样？&rdo;

她漫不经心的神情让寇羽一瞬间脸色大变，&ldo;于珍，你打的？&rdo;

&ldo;是我。

&rdo;她声音麻木不仁。

&ldo;你还是高中生吗？你的法律意识，你的自我保护意识你是黑社会？&rdo;

池欢觉得奇怪，挑眉看他不常见的激动样子，笑，&ldo;你应该先问我，我为什么揍她。

&rdo;

寇羽冷嗤，他侧转过身，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街上下起小雨，细细地看不明晰。

&ldo;为什么？&rdo;终于冷静下来，如她所愿的步骤问她。

&ldo;她贱。

&rdo;池欢发笑，然后严肃盯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颚线，&ldo;你不要充好心了，我想打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何况她咎由自取，我最最讨厌欺软怕硬的人，之前我就忍过她，跳梁小丑一样因为睡不到你而嫉妒别人，无礼又无能。

&rdo;

&ldo;你最好不要再说了，或者说点不是强词夺理的话。

&rdo;

&ldo;该收声的是你。

&rdo;池欢看着他，笑一笑继续，&ldo;你没资格对我的为人处事指手画脚，我能见几次面就跟你上床，就不要指望我有多正经。

&rdo;

寇羽这个人，一般极少生气。

他七八岁那年被带回陆家，受尽白眼，对他而言却宛如尘埃，无足轻重的人和事，何必在意，所以练就一张冰山脸，行走陆家多年毫发无损。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陆家老太太，陆家老太太心疼他，哪怕是个私生子也是陆家的骨血，十五岁差不多能独立生活的时候，寇羽提出搬出陆家，因为多年矛盾与隔阂，连陆励勤都同意了，陆老太太不同意，这次搬来紫金山，老太太其实算强势&ldo;陪读&rdo;。

寇羽的计划是十八岁生日一到就彻底与陆家分道扬镳，那时候老人不能再为小而无法独立的理由强留他。

对一直照顾自己的亲祖母尚如此冷漠，心狠，此时此刻，寇羽却豁然心跳剧烈，心房崩塌，像经过一场地震，片瓦不存。

他眼眶里溢满红丝，嘴唇却又白而抖。

&ldo;我不是跟你理论&rdo;半晌他才找回声音，&ldo;是你必须去道歉。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