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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相承认,“我何时一再的糊弄你了?”
“蜀汉……”
他声音幽幽,刻意地提醒。
我一怔,然后心虚地赔笑。
待到田垄彻底消失在眼帘中,我才难抑高声地责问起来,“凭什么天下那么多的名士皆是悠然度日,孔明却要如此辛劳?又凭什么你双亲皆在,家境颇好,孔明却要年少早孤,清贫度日?这太不公平!”
比我思慕孔明十六年还要不公平!
“我的双亲可没有得罪你。”
瞋了我一眼,宋达转而又宽慰起我来,“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
“那你没有经历过苦难便不能成就大事?”
我打断他,反问。
在我看来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嘴角抽了抽,宋达凝眉,“哪有你这般执拗的?”
我默然。
“黄月英。”
见我不言,宋达唤我,“你自小学习历史兵法,见识智慧理应超然,如何会总是这般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
猛然抬眸,对上宋达嘲弄的双眸,我好笑,“我本就是女子,自是不同于你们男子以江山天下为重。
再者,你所谓的历史兵法,若不是为了足够配得上孔明,你以为我愿意去学?”
“痴人,阿硕,你就是个痴人。”
大约觉得我是朽木,不可雕也,宋达说罢便加快了步伐将我置于身后,懒得再同我言语。
我笑,询问:“宋经华你一定还没有思慕之人吧?”
这世上执着于感情之事的可不是只有女子。
顿步,回眸,宋经华扬眉,“那又如何?”
摆摆手,我意味深长:“没什么。”
说罢,我信步与他擦肩,略有胜利感。
我思慕孔明,执着于他,却不代表我会因此丧失自我。
思慕一个人和自我在我看来从来都不是对立的两个层面。
若是有一日孔明心有所属,我定然会果决离开,决不卑微央求也决不痛不欲生。
“我同你作个赌。”
良久,宋经华才再度启唇,“就以河内司马氏二子同张姬春华的事为赌。
若是多年后司马懿当真负了张春华,我便允你一个可媲美夺得天下的要求。
若是司马懿终未有负张春华,你便允我一个要求,无所谓可否媲美夺得天下。”
“好。”
这个赌同当年庞统与我作的赌一般,我的胜算为百分之百。
如此,就算我心中的谋划不能成功,亦是可以以此赌约要求宋达入刘备帐下协助孔明。
宋达实施计中计
一张简画的地图,九个杯盏,按照一定的顺序置放好这些物什之后,我抬眸,笑意盈盈地望着宋达,满腹的算计。
宋达见我这般,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后低眸审视起桌案上的地图和杯盏来。
审视了片刻,他拿起其中一只杯盏,勺入凉茶,饮起茶来。
我伸手欲抢他手中的杯盏,却是因着和他中间有桌案相隔的缘故而无法触碰到他的双手。
泄气之下,我指着他道:“你莫要坏了我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