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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那片药圃，本是老太太种花的，可惜沈韦氏喜欢的花儿，这边都种不活，渐渐荒芜了，她求了太太，才开辟成种植南疆稀有药材的，为的是她们母女养出如玉的颜色，谁知被史姨娘盯上了，三天两头跑去摘，一会儿炖汤，一会儿调胭脂，折腾的不成样子。

方姨娘这阵子一心教秾芩女工，掌家、做膳等事物，没的心情到沈叔伦面前晃，这一松泛，偏就让史姨娘钻了空子，十天总有八天叫他歇在她房里，得意的很。

&ldo;芩丫头才多大，姐姐还不是给她使，妹妹怎么就用不着了，莫不是姐姐觉得老爷常歇在妹妹房里，姐姐受了冷落，心怀怨愤，好东西不肯给妹妹分享一二不成。

&rdo;史姨娘眉眼噙着笑道，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如冰雹一样砸在方姨娘身上。

&ldo;你要这么想，我就是浑身长嘴也辩不清了。

&rdo;方姨娘看了一眼她的竹篮，叹气道：&ldo;你摘的这些，还没长到可用的时候，这样吧，我房里有调好的，你随我过去挑挑，喜欢什么便拿去。

这些苗，我叫人再养养，行吗？&rdo;

&ldo;那我就听姐姐的了。

&rdo;史姨娘抛出一个媚笑，头上的芙蓉花镂刻如意纹金钗明晃晃的，光芒耀人眼睛。

到了方姨娘的院子，一股淡淡的药香和食物的甜绵扑面而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老君的炼仙丹的宫室呢。

&ldo;姐姐这里果然有好东西。

&rdo;史姨娘一个心思在粉啊膏啊上，看着丫鬟捧出来的各色精致小盒，两眼放光。

方姨娘神色自若，打开一个蓝底攒金丝的玉瓷盒子：&ldo;这是芩丫头用的那款，当归、红景天搭了朱砂调制的，用上一段时间，显得气色红润。

&rdo;

&ldo;是了，这个香气我闻着好，老爷一向说的肌肤白的过了，看着总不健壮，用它正好。

&rdo;史姨娘忙不迭向方氏讨了去。

&ldo;你喜欢就好。

&rdo;方姨娘大度地又拿出几盒同样的，&ldo;我不给你挑，怕你用出毛病来说我针对你。

&rdo;

&ldo;姐姐真多心。

&rdo;史姨娘笑的十分灿烂，讨了三盒，才满足地回去。

秾芩刚才在里屋刺绣，没和史姨娘打照面，听见外面安静了，她才出来，看见方氏坐在榻上抹眼泪，狐疑道：&ldo;娘，你怎么了？&rdo;

她刚才隐隐听到史氏讨了些东西回去，可不至于为了这个就要哭的吧。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

&ldo;她凭什么拿我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做的，难道就合该伺候她。

&rdo;方姨娘用帕子掩着面，生怕被下人看去。

秾芩走过去摇摇母亲的胳膊，&ldo;娘，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何来谁伺候谁的。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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