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九枪八说：&ldo;当初老四之所以入绺门，完全是为了打小日本子。

现如今鬼子投降了，他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其实他早就想走，说白了还是舍不得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才拖到如今。

今儿个早晨，是大膘子送他下山的……&rdo;

秦队长说：&ldo;这就对了!裘四当家在小西天山脚下一定看到了些什么!既然此事与山寨有关，按常理裘四当家应该回来知会一声的。

&rdo;

九枪八长叹了一声：&ldo;看来老四是铁了心不想再跟我们扯上啥关系了!其实，山寨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这不怨他。

&rdo;

这时候胡匪崽子们把受伤的曹老九用担架抬进了屋子，他的伤势看起来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严重。

崽子们都退下之后，九枪八对曹老九说：&ldo;当着秦队长的面儿，把你和大膘子之间的事原原本本说一遍。

你他娘的要是敢掖上半句，今天我不但要给你开天窗，还要先给你穿穿雨衣!&rdo;

我悄声问黄三什么是&ldo;开天窗&rdo;和&ldo;穿雨衣&rdo;，黄三说：&ldo;这是他们的黑话，开天窗就是用冒烟的家伙把脑瓜盖儿掀开，穿雨衣是把犯了错的人剥光了绑在柱子上泼凉水。

&rdo;

曹老九战战兢兢地挪了挪身子，说道：&ldo;这都是两年前的事咧!二当家你那时还没来小西天。

有一次大当家领着我们去戚家坎砸窑，大膘子和他弟弟二膘子都去了。

咱们砸的是张老抠家，他家有个使唤丫头，我瞧着水灵灵的就没管住裤裆里的玩意，就把她给……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那个姑娘是大膘子的失散的亲妹子。

就为这事大膘子非要弄死我，后来大当家出来说话他这才算放过我。

那知道这小子一直憋着劲不算完，今儿早我去他屋逛荡，看见他正拾掇东西，我去摸他的烟，结果从他怀里摸出来一把铮亮的喷子。

我问他从哪倒腾来的，他就跟我抢，抢着抢着喷子就走火了……其实我想他故意打我的，他就是记着我糟蹋他妹子这个仇呢!&rdo;

&ldo;你就是怕他再报仇所以又打了他一枪?&rdo;九枪八问。

曹老九说：&ldo;大膘子打完我一枪之后想溜。

他嘴里嘟囔着什么……噢，反正你早晚都得死!这绺子早晚都得亡!一个也剩不下……俺听他这话觉得奇怪，就跟死死地扯着他，后来兄弟们就赶过来了。

当时二膘子也在场，二当家要是信不过我可以问问他。

二当家，我当时就是被大膘子弄急眼了，不然我也不会开那枪，你千万得得给我做主啊!&rdo;

九枪八听过曹老九这番话之后，说：&ldo;秦队长，你看……&rdo;

秦队长说：&ldo;二当家，我看老九兄弟没说假话，他确实跟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