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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仰头一口闷了杯中酒,看到中年人有些错愕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连忙补上一句,“孩子还是少喝酒,我来替他喝。”
刘叔先是一愣,随后拍着腿大笑起来:“都这么大人了,喝点有什么关系?”
“没事,我可以。”
徐宇低声对黎朱白说,“你能喝酒吗?以前从没见你喝过。”
“我是不会喝,但你是不能喝,”
黎朱白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动摇。
兴头上的刘叔再次给他满上了,黎朱白转头向刘叔笑笑,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头滚落时,徐宇注意到了他有些蹙起的眉。
徐宇也不是不能喝酒。
小时候他偷偷尝了一口爸爸柜子里藏着的酒,尝了一口没什么事儿。
感觉有点怪,再尝尝。
最后徐知雪发现了昏倒在书房的徐宇,半条命都吓飞了。
后来徐知雪在徐宇面前跟黎朱白讲起这事儿,还是心有余悸。
看着两人的模样,刘叔豪放大笑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不悦。
徐宇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刘叔往两人的杯子里一次又一次地满上,有啤酒,也有白酒。
刘叔的脸越来越红,黎朱白的脸却开始发白。
徐宇心里有些不安,将他面前的杯子挪到自己面前,低声:“够了。
不要空腹喝酒了,吃点东西吧。”
黎朱白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异样,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他凑近徐宇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即便市集内人来人往,脚步声、争吵声、铁锅翻炒的声音、烤串在烧得滚烫的铁架上滋滋冒烟的声音不绝于耳,尽数透过隔音效果并不理想的玻璃门传进来,但在人声鼎沸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的在徐宇耳畔响起。
“放心,没醉呢。”
说完,黎朱白用掌根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又拢了拢前额的头发,朝徐宇笑一笑。
继续听着刘叔给他滔滔不绝地倒苦水。
徐宇的眼神停留在他的脸上。
在他略显凌乱的碎发之下,眼神并不如往常清明。
他没说,但徐宇知道他醉了。
没有喝醉的人是不会否认自己喝醉了的。
而且,距离靠得太近了。
刚才黎朱白几乎是贴到他耳边说完了这一句话。
他们之间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
徐宇深吸一口气,连着夹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用力地嚼着,仿佛咬在嘴里的不是花生,而是被做成菜肴的宿敌。
酒过三巡,话题进入了沉重的阶段,刘叔说话的声音开始带着一丝哭腔:“小宇,我告诉你,你爸真是太可怜了,如果当时开车的是我该多好,那天我不该请假的呀,老天爷啊,真是造化弄人啊”
徐宇低着头,食客们的嘈杂交谈声里他听不太清刘叔的话,只顾着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花生。
当他再次将筷子伸向面前的碟子时,发现里面已经一粒不剩了。
他看着托腮认真聆听刘叔发表讲话的黎朱白,小声嘟囔了句“我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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